哥林多後書四章七至十二節，十六節。
林後三章給我們看見，我們是基督的信，又是基督的鏡子。到了四章，保羅就換一個說法，說到我們不僅是基督的一封信，讓基督寫到我們裏面，組織到我們裏面；也不僅是一面鏡子，觀看主、返照主；更是一個器皿，基督自己就盛裝在我們裏面。在宇宙間，我們這些蒙恩的人，是盛裝基督的器皿。這個思想，或者說這個異象、亮光和啟示，在今天的基督教裏幾乎完全被埋沒了。在今天的基督教裏，很少聽見一篇道告訴人，每一個得救的人都是盛裝基督的。我初初這樣講的時候，有人聽了很不以為然，說我講的道古里八怪。我對他們說，這不是我古里八怪的思想，林後四章七節明明說，『我們有這寶貝在瓦器裏。』這裏說我們是瓦器，裏面放著一個寶貝。
我們都知道，器皿與器具是不同的。在全本新約裏，我們讀不出一個思想，說我們是主的工具；卻給我們看見，我們是主的器皿。（羅九23～24，林後四7。）器具是工具，像斧頭、鎚子等；器皿是裝東西的，像杯子、瓶子等。主沒有意思要我們作祂的工具，主卻有意思要我們作祂的器皿。我們不是被主拿在手裏，當作斧頭、鎚子去打東西；我們乃是作主的器皿，把主自己裝在我們裏面。所以，我們今天為主作工，並不在乎外面為主作多少，乃在乎裏面充滿主、彰顯主、流露主有多少。我們是主的一個器皿，祂並沒有意願要我們為祂作甚麼，卻是願意我們裝著祂，滿了祂，而後能彀彰顯祂。這是作主的器皿的意義。
關於這件事，電是最好的比方。例如，燈管是器皿，不是器具。電通進來了，就通到燈管裏，裝在燈管裏。為甚麼燈管、燈泡要裝著電呢？因為要發表電。若沒有這些燈管、燈泡，電雖然在這裏，也無從發表。有了燈管、燈泡作電的器皿，電就裝在這些器皿裏，而後從這些器皿裏彰顯出來。這就是燈管的功用。所以，燈管的功用不是作這作那，乃是讓電通過，把電彰顯、發揮出來。我們對於主，也是這樣。今天主所要我們作的，不是在外面奔跑，作這忙那；主沒有意思要我們這樣。主所要我們的，乃是我們裏頭能給祂完全佔有。請記得，我們是祂的器皿，祂要把自己裝在我們裏面，充滿在我們裏面，還要從我們裏面彰顯出來。
這裏有一個問題。不論燈管或燈泡，用來照耀電光，它本身是透明的。然而很奇妙，神當初造我們的時候，沒有用玻璃，卻是用泥土；祂是造了一個土器。如果燈管是土器，電通進來，就照不出去。所以，今天神在我們這些土造的人裏面，是受了委屈，因為照耀不出去。若是我問你們，你們都得救了麼？相信你們都會說，得救了，因為主耶穌在你們裏面了。若我再問，主耶穌從你們身上顯出來沒有？人從你們身上看見主耶穌沒有？恐怕能正面答覆的不多。因為主耶穌進到你們裏面，就好像進到一個大瓦缸裏，一進去就完全被困住，完全被遮蔽了。寶貝放在瓦器裏，瓦器是不透明的，這就叫寶貝無法彰顯出來。
所幸，神並不糊塗。我們的神非常有智慧。創世記二章七至八節說，神用地上的塵土造了亞當；之後，神把亞當擺在伊甸園中的生命樹前，（9，）意思是要亞當把生命樹的果子喫下去。亞當是土器，就是泥缸；而神是生命樹。若是亞當把生命樹的果子喫進去，不就是泥缸裏裝了寶貝麼？在二章裏有一幅圖畫，就是在生命樹旁邊有一道河在那裏流，這道河流來流去，就流出金子，流出珍珠，流出寶石。（10～12。）這意思是，泥土的亞當喫生命樹一得著飽足，再經過生命水的流通，就變作金子、珍珠、寶石了。
到了新約，就給我們看見，我們這些亞當的子孫，乃是亞當的一部分，的確是瓦器。然而，到了啟示錄二十一章，蒙恩的人所集合而成的新耶路撒冷城，乃是一座純金的城。（18。）今天的金子是不透明的，但到那一天，金子是透明的，和明淨的玻璃一樣。到那一天，我們這些得救的人，全數都給生命變化了，我們這些瓦器就變成透明的金器了。
從我們得救之後，我們都是在神工作的過程中。在林後三章，我們看見神在我們身上所作的一切工作，一面是聖靈的寫，一面是聖靈的變化；在四章則看見，神還要把我們這瓦器變作金器，把不透明的變成透明的。有的人雖然得救了，也愛主，也是個好人，但是不透明，裏頭是黑暗的。然而，有時你碰到某位聖徒，就覺得他這人是透亮的、通天的、透明的。這兩種人你都碰見過麼？有時，你看見有的弟兄姊妹真好、真溫柔，待人真忠誠；但是你有個感覺，他這人是暗洞洞的，裏頭不透明。一件事情給他一講，越講越糊塗，越講越不明亮。然而有的人，你碰見他就好像啟示錄裏所說的四活物一樣，裏外統滿了眼睛，（四8，）一眼就看到永世，甚麼都是透明的。有的弟兄姊妹只是天然的好，還沒有經過破碎，沒有經過變化；但有的弟兄姊妹的的確確經過了變化。
從寶貝放在瓦器裏的時候起，瓦器就需要被毀壞、被破碎。若要寶貝透出來，瓦器非要破碎不可。千萬不要以為，瓦器被破碎就糟了。我們要看見，在林後四章不僅有破碎，還有日日在更新。外面的人雖然毀壞、破碎了，裏面的人卻日日在更新。（16。）
不僅如此，十節還說，主耶穌的死在我們身上作殺死的工作。這裏和合本繙作『耶穌的死』。但這『死』不是個名詞，乃是個動名詞，更好是繙作『治死』或『殺死』。耶穌的死在你我身上有一個功用，就是把我們殺死；耶穌的死有一個殺死的功能。耶穌的殺死在你身上，就是要毀壞你外面的人，好叫耶穌的生命從你身上顯出來。甚麼時候耶穌的殺死顯在你身上，甚麼時候耶穌的生命也就顯在你身上。
多年前，我聽見一位神的僕人說過一個比方。他說，你如果把一粒砂石埋在土裏，它就了了，因為它裏頭沒有生命；但你若把一粒麥種埋在土裏，不到一週，它裏頭的生命就長出來了。讚美主，我們得救的人不是一粒砂石，乃是一粒生命的種子。人越把我們擺在高處，越恭維我們，我們越沒有用。人越把我們擺在土裏，越把我們踐踏，反而給我們好機會，叫我們裏面的生命發動。這就是我們外面的人在毀壞，裏面的人日日在更新。
現在，我們要來看怎樣享受基督。享受基督的路，不僅在於『寫』，在於『變』，還在於毀壞；你需要經過毀壞，我也需要經過毀壞。我們的禱讀的確很好，但我們都得有心理準備，我們禱讀來禱讀去，主就要說，『你讀得那麼好，禱得那麼好，現在我要把你擺在火爐上面，該煮的時候把你煮一煮，該燒的時候把你燒一燒。』有的弟兄姊妹也許一聽這話就怕了，心想：『我們不是一直說，禱讀都是享受，越禱讀越享受主，越禱讀越甜美。怎麼今天又說，禱讀來禱讀去，會禱讀到火爐上，又得煮又得燒？如果早知如此，我們就逃了，就不要了。』我要告訴弟兄姊妹，你若沒有外面的毀壞，禱讀來禱讀去，味道就沒有了。請記得，我們對主耶穌最高的消化就是被毀壞；我們越被毀壞，我們對主的消化就越厲害。
你若僅僅禱讀而不被毀壞是不行的。你禱讀來禱讀去，裏面積了一大堆，統統不消化；所以到了一個時候，主只得興起環境，把你毀壞。毀壞甚麼？就是毀壞你外面的人。有的人說，這外面的人是指身體說的，而裏面的人是指魂說的。這就如同一般心理學上所說的，外面的人是形而下的，是看得見的身體；裏面的人是形而上的，是看不見的靈魂。然而，這裏不是那麼簡單。要知道，一個完整的人，有靈、魂、體三部分；但因著墮落的緣故，人的靈死了，沒有功用，人就活在魂裏。魂完全是靠著身體發表的。不僅如此，身體裏有慾，就是罪。這慾也影響魂裏的心思、情感、意志，叫魂受體的控制，人就變成屬肉體的人。
那些打牌的人、喝酒的人、吸鴉片的人，十足是個屬肉體的人，他們的人生是完全被慾所控制的。這就是這裏所說外面的人。外面的人有時是以魂為主，以體為副；有時是以體為主，以魂為副；但總是以魂為生命，以體為發表。有的人意志很弱，又喫又賭，甚麼都作，完全靠著肉體的情慾而活，那是外面的人。有的人意志很強，道德觀念也很強，不憑邪惡的肉體活著，但這也是外面的人。外面的人分兩種，一種是惡的，一種是善的；但無論那一種，都是外面的人。
直到有一天，我們信了主，主耶穌的寶血洗淨了我們的罪，解決了我們的難處，我們的靈就得了重生。這樣，主就住在我們靈裏，作了我們的生命。現在我們的靈裏有一個生命，是非受造的生命，是超凡的生命，這個生命就是神自己。我們的魂裏也有一個生命，是我們自己的生命，這生命今天應該擺在十字架上，把它治死。把魂的生命治死，不是說把魂的功用去掉。魂的生命是一件事，魂的功用又是一件事。甚麼是裏面的人呢？外面的人是魂作生命，體來發表；裏面的人是靈作主、作生命，魂來發表。這個靈就是主自己，主就在我們靈裏作我們的生命。主在我們靈裏作生命，這就是林後四章所題的寶貝。這個寶貝要顯出來，外面的人非要破碎不可。這就是說，主在你的靈裏，若要得著發表，得著彰顯，你的魂，就是你的己，非經破碎不可。
神怎麼作呢？神為著破碎你的己，就興起環境擊打你。有的弟兄姊妹己太厲害，破碎不了，神就興起環境，讓疾病臨到他的身體，對付他的身體，使他的魂受了折磨。神興起各種樣的環境，折磨他的肉體，折磨他的身體，就把他的己攻破了。這個毀壞是好事情；有好些弟兄姊妹都需要一點環境的對付，這是我們必經之路。有的弟兄姊妹的難處是個性太強，也有的難處是個性太軟。在召會生活中，我們通常會注意個性強的人，覺得人個性強沒有辦法，卻忽略了個性軟的人也沒有辦法。有的弟兄姊妹太好了，好得叫神沒有辦法。有時我們都會覺得，他若能發發脾氣就好了；就因為他不會發脾氣，所以沒有辦法屬靈。幾乎每一個軟的人，都誇口自己的軟。他口裏雖然不說，裏面卻有個驕傲，覺得他和任何人都處得來。然而，他這個處得來是天然的。所有天然軟的人，等到他硬的時候，是比全世界的人都厲害的。這些都是天然的東西。
所以，無論硬也罷，軟也罷，都要破碎。有的弟兄姊妹硬，神就興起環境對付他的硬；有的弟兄姊妹軟，神就興起環境對付他的軟。神總有辦法。你的身體受折磨，魂受折磨，到末了就是你外面的人被毀壞，被拆毀了，好叫你裏面的寶貝能彰顯出來。
我們這個人需要破碎；軟要破碎，硬也要破碎；有道德的人需要破碎，謙卑的人也要經過破碎。在召會中，在彰顯基督的事上，驕傲和謙卑同樣沒有用；驕傲不值錢，謙卑也不值錢，並且謙卑比驕傲還難對付。玻璃杯很容易打碎，橡皮胎就很難了。有的弟兄姊妹是玻璃杯，是瓦器，一碰就碎；有的弟兄姊妹比汽車輪胎還難辦，無論你怎樣碰，他也不碎。有的人驕傲，如同玻璃；有的人謙卑，如同車胎。這個謙卑的弟兄，你罵他兩句，他不吭氣；你稱讚他，他也無所謂。他實在是好，從來不發脾氣，也不和人出事情，可惜就是暗洞洞的。這就像把電通到車胎裏，怎樣也不會發光。所以，謙卑的人更難辦。倒不如有的弟兄發幾次脾氣，發過之後他就破碎了；這樣的人還能看見一點光。
我們外面的人實在需要破碎。當我們在肉體上、在身體上受了折磨，我們的魂也會受一點影響。林後四章的重點，就在於外面受了折磨。使徒說，『我們四面受壓，…遭逼迫，…打倒了…。』（8～9。）這些都是外面的遭遇。神興起外面的環境，神許可苦難臨到我們，叫我們的身體受到痛苦；身體的痛苦就影響魂，魂一受折磨，魂就被破碎了。
然而，我們的魂被破碎，並不是說我們不用魂了。魂的生命被破碎，魂的功用還得保留，並且還要被更新。你的心思經過更新而變化，功用就更被提高。外面的人一破碎，靈就有地位了，靈就來作生命。靈一來作生命，就需要魂的功能配合發表。一個沒有破碎的人，是魂作主，自己高興想甚麼就想甚麼，高興說甚麼就說甚麼，高興作甚麼就作甚麼。然而，一個破碎的人不是這樣；他不讓魂作主，乃是讓靈作主，或者說讓主在他的靈裏作主。他不是高興甚麼就發表甚麼，他乃是讓主在他靈裏發表。他常常摸裏頭的感覺，摸主在他裏頭怎麼說。當他摸著裏頭的感覺時，他的魂就盡功用了。結果他的說話雖然是經過魂的心思出來的，但他的主體卻不是魂的心思，乃是裏面的靈。這樣一來，魂生命死了，但是魂的功用卻顯出來了。
總結來說，外面的人是魂作生命，魂作主，藉著體發表；裏面的人是靈作生命，靈作主，藉著魂發表。所以，裏面的人日日在更新，就是裏面的人一天比一天強壯，魂的功用一天比一天更新。靈的生命強壯，魂的功用更新，這就是裏面的人日日在更新。
當你禱讀，把主的話吸收到裏面時，你裏面就滿了靈；換句話說，你裏面就滿了主。然而，你裏面所充滿的靈，怎樣纔能出來呢？在此我們需要一個厲害的消化，這個厲害的消化就是破碎，就是毀壞。附帶的說，有的人在主面前亮光是清楚的，心情也是甘願的，他或許就不太需要外面的環境。因為他認識主的路，他甘心讓己垮臺，甘心否認己，這就免去了許多的麻煩，免去了外面許多的痛苦。然而，大部分的情形不是那麼簡單，大部分的聖徒都需要外面環境的對付。有一次我對一位弟兄說，『弟兄，像你這種情形，實在需要一個妻子，加上四個孩子，五個人一同折磨你。否則甚麼辦法也沒有用，即使我講一百篇道也沒有用。你需要一個妻子是特級的，正好合乎你的光景，還有四個小孩是小幫手，纔能把你這個人破碎了。』我們這個人真是難辦，逼得神只好興起環境。有時我們聽見人埋怨說，在召會裏若沒有某某弟兄就好了。其實，若沒有這個弟兄就糟了，因為埋怨的人也許正需要這個弟兄來使他破碎；主是不會錯的。
三十年前，我雖然還是個青年人，但對弟兄姊妹婚姻的事，可有得講，我能講怎樣纔是好的婚姻。然而到了最近七、八年，弟兄姊妹再來問我婚姻的事，不僅在中國，連在美國，我都說，『弟兄，你閉著兩隻眼睛結婚罷。你應該信，你挑來挑去，逃不過神的手。』有的人說，某某人的婚姻錯了；我看沒有一個是錯的，都是對的，都是神創世以前所豫備的。神三湊兩湊把人湊在一起，成為婚配，正合人的需要；這一點我看得很清楚。所以到後來，人問我擇配的事，我總是撒手，讓他們自己選擇。我知道沒有一個婚姻是錯的，個個都是對的，因為丈夫和妻子正好需要對方的對付。
最能對付我們的人，就著弟兄說，是他的妻子；就著姊妹說，是她的丈夫。妻子、丈夫，再加上孩子，這些來對付人真是貼骨的，是沒有辦法逃躲的。你請來的夥計不好，可以叫他走；你找來的用人不好，可以叫他走；但是妻子不好，你無法叫她走；生的孩子不好，也無法丟到馬路邊。這是貼骨的難處。作父母的都知道，甚麼對付也沒有孩子的對付厲害。感謝主，你和我就是需要這些對付。作弟兄的，要感謝主給你那麼好的妻子。作姊妹的，要敬拜主給你那麼好的丈夫。我們的主常作奇妙的事。有的姊妹天天盼望她丈夫愛主，她丈夫卻偏不愛主。有的弟兄非常盼望他妻子愛主，他妻子偏不愛主。你說她不信主罷，她又承認主名；但是她根本不愛主。你為別人禱告很靈，就是為她禱告不靈。請相信，主有祂的美意，祂太有智慧了，凡事祂都知道，我們不知道。無論如何，你就需要一個不太屬靈的妻子，而有的姊妹就需要一個半得救的丈夫，這正好是你我的需要。這就是環境在我們身上作破碎的工作。
我們總是盼望一帆風順，萬事如意。我這個人十八歲得救，十八歲半就奉獻，二十歲就出來全時間事奉主。我盼望娶一個妻子，即使趕不上馬利亞，也不能差太多；生出來的孩子，老大要像以撒，老二要像提摩太，老三即使差一點，也要是個提多。我是想這樣全家事奉主。然而，沒有這樣如意的算盤，你我在家庭中，不知要遇見多少不如意的事。不僅如此，你我還會遇到身體上的折磨，環境中的難處，人的誤會，在事奉中彼此的為難。然而感謝主，若沒有這些難處，我們的本相還顯不出來；即使顯出來了，你我這個人也不一定能破碎。
所有經歷過的人都承認，環境的苦難真是寶貴。苦難不是可厭的，苦難是可愛的。沒有苦難，我們不能蒙受福分。我們愛苦難，我們歡迎苦難，因為苦難在我們身上的用處太大，它毀壞我們外面的人。若沒有外面的毀壞，就沒有裏頭真實的享受。外面的人雖然毀壞，裏面的人卻是日日在更新。如意的算盤並不是祝福，許多時候不如意的算盤纔是祝福。你所盼望的好，不一定是祝福；你所以為糟糕的，或許纔是真祝福。健康不一定是你的真祝福，許多時候身體的軟弱、身體的疾病倒成了真正的祝福。
保羅和我們一樣，也曾經歷身體上的為難，有一根刺扎在他身上。他三次求主把刺拿開，但主並沒有把刺挪去。主把刺留在保羅身上作破碎的工作，要他知道主的恩典彀他用。主留這根刺在保羅身上，就是要他享受主彀用的恩典。主若把刺拿去，保羅就不能嘗到這彀用的恩典。（林後十二7～9。）許多讀經的人都承認，那根刺就是保羅身體上的一個軟弱，一個病症，可能是眼睛上的毛病。所以請記得，健康不一定是福氣。許多時候疾病在你身上就是一根刺，叫你認識主彀用的恩典。
以我們作人來說，我們盼望有一個美滿的家庭；但是在主的眼光裏，圓滿的家庭不一定是祝福。許多時候一個殘破的家庭，一個不太如意的家庭，乃是莫大的祝福。因為在一個不太如意的家庭裏，你纔能被破碎，你裏面的人纔能日日在更新。
主今天不僅在你裏面書寫，也不僅使你變化，主還在你身上作破碎和毀壞的工作。你是主的信，主要在你裏面書寫。你是主的鏡子，主要變化你。你是主的器皿，主要毀壞你。不經過毀壞，器皿無法透明。不經過毀壞，瓦器不能變金器，土器不能變珍珠。在新耶路撒冷城裏面沒有土，都是精金，都是珍珠，都是寶石，完全是經過變化、經過破碎的。所以，我們一定要破碎。當耶穌的治死在我們身上發生作用，耶穌的生命在我們身上就能顯明出來。（四10。）我們外面的人被毀壞，我們裏面的人就一天一天建立起來。
我們不盼望在召會中有許多的幹才，有許多能幹的人，有許多像樣的人。請不要誤會我的話。我們乃是盼望在召會中，有許多破碎的人。我們看見一個個聖徒，都在主手中受主的『破壞』，那是何等美好的事。今天我們的難處就是沒有被毀壞，我們還太完整。召會中的難處，就是許多的弟兄姊妹太完整；正因為太完整的緣故，就使主在召會中沒有路。我絕對相信，在這些日子裏，主帶領我們禱讀，帶領我們消化，帶領我們吸收。我也相信，主在我們中間有祂施恩的手，要照著祂所認為適度的光景，毀壞我們。求主用祂的血遮蓋，叫仇敵在這裏沒有一點的地位；但是主一定要在我們中間，作毀壞我們外面之人的工作。我們外面的人被毀壞，我們裏面的人就日日在更新。到那時候，你我就要看見，我們的禱讀是何等甘甜，我們也纔能消化從中所得著的。你越被毀壞，你裏面的享受就越甘甜。
一九六七年三月二日晚上講於臺北（全臺青年特會）
原刊於一九六七年十一月『話語職事』第一百九十七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