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治理召會或話語職事,若要有建造,就需要對人有認識。此外,還必須注意奉獻的事。
奉獻是眾所周知的一件事,但對奉獻所帶給人的影響,不一定有太多人清楚。有些事奉的人發生難處,問題可能是在奉獻上。然而,這不是指財物奉獻說的。我們若要讓神藉著我們,在地上作建造的工作,奉獻在我們身上就是一個基本的需要。這不是一個空洞的道理,而是一件既切身又實際的事。我們一同事奉的人,所顯出種種不合宜的光景,都說出若不是我們當初的奉獻不彀徹底,就是我們已經逐漸失去我們的奉獻。
我們一切的難處,一切的艱難和苦楚,都是因我們奉獻所產生的。如果你想要安逸,只要減輕你的奉獻就可以。你若要絕對的安逸,沒有苦難,就可以完全除去你的奉獻。不要怪主給你許多的苦難,那都是因你的奉獻而來的。有人說,基督徒的苦難是主給的。其實,真正基督徒的苦難,都是基督徒自己招來的。你如果要作一個沒有苦難的基督徒,路很簡單,只要不奉獻就可以。你可以作一個熱心的基督徒而不奉獻,可以作一個講道的人而不奉獻,也可以作一個傳福音的人而不奉獻。你甚至可以作一個不奉獻的長老,作一個不奉獻的傳道人。如果你是在基督教裏,你這樣還能作得相當成功,同時擔保你沒有苦難。天災人禍是眾人共同的分,但你可以免去大部分的苦難,只要除去你的奉獻。
在召會生活初期的使徒們,他們的苦難可以說都是自找的。其實他們只要妥協一下,不要那麼絕對,就不會有那麼多的苦難。當時他們只要稍微妥協,便不會受到猶太教的逼迫,也不必受羅馬帝國的迫害。他們所經歷各樣的艱苦,可以說都是因著他們的奉獻。他們是用自己的奉獻,為自己製造苦難。使徒保羅的苦難是來自他的奉獻;當時他只要稍微退後一步,不要走奉獻的路,他一樣可以愛主、事奉主,卻不必遭受那樣的艱難。保羅說,『我因著為你們所受的苦難喜樂,並且為基督的身體,就是為召會,在我一面,在我肉身上補滿基督患難的缺欠。』(西一24。)保羅是心甘情願奉獻的。他說,『我為你們再受生產之苦,直等到基督成形在你們裏面。』(加四19。)保羅這個人是甘心的,這些甘心都是他的奉獻。
反觀我們今天的光景,我們對主的奉獻可說是一天天逐漸退去,奉獻的分量逐漸減少。我們能作人看為很好的基督徒,能作人看為很好的傳道人,也能作一般人看為很好的工作,但我們在主面前,不能作真實建造召會的工作,因為我們的奉獻減少了。或者反過來說,許多時候當我們厲害的奉獻時,別人並不贊成我們;那些人不是外邦人,而是我們身邊的聖徒。當我們學習完全的奉獻時,許多弟兄姊妹並不贊成,他們反而盼望我們作個在事奉上『妥協』的人,也就是折衷、中庸、不偏斜、不絕對的事奉主。
若是我們想要得著人的同情或歡迎,我們可以折衷、妥協的事奉主,那樣,至少有百分之七十的聖徒都會贊成。然而,我們若是學習作個一再奉獻的人,一天過一天,贊成我們的人會越來越少,而我們的苦難會一天天逐漸加多。
在使徒時代,使徒們到處遭遇逼迫;但今天少有傳道人受到逼迫。難道是時代改變了,還是這世界的人開始善待基督徒了?一點都不是。乃是因為今天所謂事奉主的人,失去了當初使徒們的奉獻。如果今天所有事奉的人,都像當日使徒們那樣的奉獻,立刻許多的難處、為難都會隨之而來。
有許多青年聖徒正在彼此交往,希望進入婚姻,成立家庭;這是絕對需要的。然而根據觀察,我們裏面有許多的疑問。到底這些是奉獻的加增呢,還是奉獻的減退?雖然我們不能定任何一個人的罪,但每一位在交往中的青年聖徒們,都該捫心自問,自己的奉獻是增加了呢,還是減少了?你們或許會考慮到你們事奉的前途,但我們願意問說,你們為甚麼考慮?你們是為著自己的負擔考慮呢,還是為著自己的功用考慮,或者是為著某種因素考慮?你們那些考慮是證明你們的奉獻增加呢,還是減退?
曾有西教士當面質問我們說,我們的家負責弟兄們應該好好看顧自己的家,不要有那麼多的聚會。雖然這些弟兄們都是好意,但我們要問說,『是神的家重,還是自己的家重?』這是個奉獻的問題。我們不能對那些西教士對待自己家庭的態度說阿們,因為他們沒有為主的家犧牲自己的家,反而為自己的家犧牲主的家;這是我們不能阿們的。我們承認或許他們的家庭都很好,但我們要問,他們所帶領的召會在那裏?所有事奉主的聖徒,幾乎都有家庭。如果他們天天把時間用在自己家裏,他們每一個家都會是快樂的園子,他們的每一個兒女都會像天使一樣;但神的家卻沒有了。這是一個奉獻的問題。
不僅如此,他們若奉獻得厲害,甚至他們的兒女都會起來反對他們。西教士的兒女沒有一個反對他們父母的,因為西教士太顧到自己的家。有些西教士在自己國家,一個用人也沒有;到了中國,反而奴僕成群,廚房有廚師,孩子有奶媽,洗衣服、作整潔,都有專人打理,花園有花匠,開車有司機,還有看門的,到處都是用人。我們若真走奉獻的路,頭一個反對我們的就是我們的兒女。所以,我懷疑有些西教士的奉獻,特別是那些說風涼話的人。我們都得承認他們是神的僕人,但他們那種生活方式,不是我們該學習的。我們每一個人,都該盡可能的顧到我們的家庭,這是無庸置疑的;但我們也都必須認識奉獻這個大的問題。
一位負責弟兄有五個孩子,在他所服事的分家裏,有一百多位聖徒。他若是要顧到自己的家,就顧不到這一百多位弟兄姊妹;若要顧到這一百多位弟兄姊妹,就無法顧到自己的家。事實上是不可能有甚麼折衷的辦法,又要把這個分家作好,同時也能把他自己的家顧得周到。若要把分家作好,弟兄這個人非得全人擺在其中不可,甚至連作夢都得想著這個分家。古人大禹治水,是三過其門而不入。如果我們是大禹,一經過家門,就去看看太太,看看兒子,水是定規治不好的。
同樣的,我們若效法西教士來治理我們的家,就應當豫備好,對於我們所服事的召會,其結果必定和那些西教士所得著的一樣。那些西教士在關鍵的時候能說,『弟兄們,這個工作我不能作了,因為我必須回家陪我的孩子。』我們卻不能如此;這是奉獻的問題。求神祝福我們每一位,都能顧到我們的家;也求神祝福我們,叫我們的家蒙憐憫。然而我們必須接受警告,西教士這樣的路不是你我的路;他們所走的不是奉獻的路。
史百克弟兄曾說,在組織的基督教裏,西教士是有些問題的。然而,我們還得承認,他們為基督的緣故離鄉背井;但這並不是說,所有西教士到中國都是犧牲,都是奉獻。我們無意定罪西教士的生活,只是希望我們認識,你我若是肯走奉獻的路,擺在前頭的將是許多的苦難。在我們奉獻以前,好像一切都還順利,無論是求學、工作或家庭,都沒有太多的問題。可是一旦奉獻了,彷彿麻煩就隨之而來。平常要作好自己的職業,作好自己的本分,無論是教書、作醫生、作公務員、或是作父親、作兒女,無須奉獻都可以作得很好。豈知越奉獻,越作不好,越奉獻好像困難越多。從一面的意義說,兩千年來最令人頭痛的就是耶穌,因為祂不知已經『毀壞』了多少人;許多人才都被祂毀壞了,好學生、好教授、好父親、好母親都給『毀壞』了。
在馬尼拉時,曾有一班少年弟兄姊妹,要求我對他們講話,我對他們說的頭一句話,就是『耶穌是毀壞人的』。馬尼拉的少年要讓耶穌『毀壞』;馬尼拉的許多基督徒家庭、華僑家庭,都要給耶穌『毀壞』。不要以為我們在南洋的工作是受人歡迎的,幾年來我們在那裏乃是天天打仗。
一九五五年間,我在那裏,他們一面很尊敬我,非常高看我,待我也很好;但另一面我是在和他們爭戰。我在那裏一直打『天堂』的仗,我是要把『天堂』的思想,從他們骨子裏打掉。我告訴他們,作基督徒不能一直把天堂擺在第一位,以為作基督徒只是求福、求壽、求平安。好像我們只要好好敬畏主,大罪不犯,不羞辱祂的名,有一天我們死去了,就能上天堂享永福。好像這個福音很吸引人,事實上這卻全然是個宗教觀念,以為耶穌這個『菩薩』,比其他任何菩薩都保準。
所以,在馬尼拉那裏,我打天堂打得很厲害。我說,新約給我們看見,主耶穌在福音書裏說,『人到我這裏來,若不恨自己的父親、母親、妻子、兒女、弟兄、姊妹,甚至自己的魂生命,就不能作我的門徒。』(路十四26。)我的話十分厲害,相當摸著那些愛世界的弟兄們的心。
有一回,在一個愛筵裏,我交通到一個人怎樣讀經、禱告,怎樣在主面前得著恩典,得著主的答應,蒙主的眷顧。有位弟兄便問我:『為甚麼不在講臺上對他們講這些道,卻講撇下一切、奉獻的道?』我立刻對他說,『親愛的弟兄,連你都會講的道,還需要我講麼?』他知道我是很嚴肅的說這話。飯後,我對那些父老們說,要想想看自己是在甚麼地方?不要只會說青年人如何愛世界,沒有實際,倒要想想看自己究竟在甚麼地方?以後他們見著我,就自覺羞慚;對那些愛世界的人而言,他們是應該羞慚。
所以,耶穌是信不得的,真正信耶穌的都被祂『毀壞』了;不是敗壞,而是毀壞。青年人若真要跟隨這位耶穌,定規書也無法念得順利;如果你是作醫生的,也不要盼望能作得亨通。所有能作得順當、作得亨通的人,他們的奉獻幾乎都有問題。一個人若作醫生能作得亨通,作商人能作得賺錢,作教授能作得有名,作學生能作得頂尖,作父親能作得面面俱到,他的奉獻定規有問題。一個人只能有一個用處,若是讓醫學佔有了,就沒有耶穌的地位;若是給耶穌佔有了,就沒有醫學的地位。若給兒女佔有了,就沒有耶穌的地位;若給耶穌佔有了,就沒有兒女的地位。所以,一個人若想好好事奉主,又想作一個世人眼中的好醫生,或好父親,這是沒有可能的事。
若有人想作個有模有樣的人,那並不難,只要不奉獻就可以。然而,這不是說我們事奉主、傳道可以不像樣。我們事奉主、傳道,仍要作得像樣,作得為人稱道。這裏的點是,我們若要學習作一個絕對奉獻的人,就要豫備好,我們一切人生的事,都將滿了為難。這個代價擺在我們眼前,我們必須計算花費。
這些日子,仇敵在我們中間,不只作隱藏著離心的工作,甚至還帶領眾人減少奉獻,作折衷的基督徒。我們沒有辦法同時作一個事奉主,又作一個在世界裏的人;我們不可能兩全。所有在事奉裏的人,特別是姊妹們,若是都好好去顧自己的職業,顧自己的家庭,她們的職業絕對作得比現在成功,她們的家庭也絕對照顧得比現在好。這好比一個花園,若是你天天去鋤草、澆水,整理、看管,定規能照顧得非常美麗。若是一個學醫的人,天天在那裏照顧、經營醫院,天天努力作工,那家醫院定規作得相當成功。
奉獻的問題就在這裏。若是我們都那樣的照顧自己的職業、學業、家庭,我們就不應當盼望召會興旺;召會冷冷清清,門可羅雀乃是必然的事。我們帶頭去顧自己的事業、家庭,而把主的事、召會的事擺在第二,就不要盼望召會能擴增。
雖然我們承認天天聚會,對我們個人在某些方面會造成損失,所以我們應當想辦法補救;但另一面我們還得問,我們今天在這裏是為著甚麼?是為著自己的家,還是為著神的家?在馬尼拉,有位西教士見證說,他的大女兒要作傳道人,二兒子也要作傳道人。他很喜樂的告訴人說,他的許多兒女都作了傳道人,他的家庭是一個傳教士的家庭。我們有些人心裏真是歎息,像他那樣舒適、便宜,不用出代價的走主的路,他的兒女定規要作傳道人。因為他們那樣作傳道人,是最愜意的,既能遊歷世界,又能受到最好的款待,生活不缺,又有用人。有多少人能像他們過那一種生活?若是他們真走拿撒勒人的道路,就要看看他們的兒女還作不作傳道人。
因著在中國事奉主的人,是真走奉獻的路,以致他們的兒女,後來沒有一個走事奉的路。原因何在?乃是奉獻的問題。你我在主的恢復裏,要作一個奉獻的工作,走一條奉獻的窄路,就不要盼望在我們前面會有安逸的生活。在生活的奉獻上,我們是無法相信那些西教士的。你我若是走他們的路,就只能作基督教的工作,不能作建造召會的工作。要作建造召會的工作,是需要毀名、毀譽、毀家、毀力、毀天然人的;可以說,你我的名譽、身家全都得毀了。
我們是有一個很沉重的負擔,要把奉獻這件事,擺在眾人跟前。你們如果想要一面作個事奉主的人,一面在各方面都有所維持,你的家庭、事業、學業,都維持得像樣,你們的路便是走錯了。請記得在此絕沒有兩全之路,也沒有兩可的方法。你我如果要在這個時代,讓主能走一點路,使主能有所建造,有所得著,奉獻乃是你我身上必須要有的;並且這不是一個普通的奉獻,乃是絕對的奉獻。不是因為我丈夫作了傳道人,所以我必須跟著事奉主;也不是我父親作了傳道人,所以我必須跟隨他。這裏所說的,不是這樣的奉獻,乃是要讓耶穌『毀壞』我們的一切。祂是毀壞者,首先毀壞我們的一切。這是一個真正奉獻的問題。
然而這不是說,從此我們書也不要讀了,事業也不要作了,家庭也不要管了,統統丟了罷。不,這不是我們的意思。我們乃該盡所能的讀一點書,盡所能的顧到自己的家,作一點事業,或帶一個職業;這是絕對應該,也必須要作的。然而,每當兩面遇到爭執,有牴觸、有衝突時,我們就該問,到底該讓那一邊得勝呢?是主耶穌得勝呢,還是我們的利益得勝?接著還要問,到底那一邊在我們裏面地位高,地位重呢?到底那一個是副業,那一個纔是我們的正業呢?這需要我們每一個人在主面前,都有一個確定的答案。我們是以主耶穌為副呢,還是以主耶穌為正?是以主的工作為副呢,還是以主的工作為正?若是要作基督教的工作,就可以我們的一切為正,以主的一切為副;但若是要作建造主召會的工作,就都得以主為正,我們這一面都是副的。
奉獻這一條路乃是苦難的路,是犧牲的路,是我們的一切都被破壞的路。有的人奉獻,是要得人的同情,以減輕自己的苦楚,好求助於人。這些都是喪失自己奉獻的人。求助於人,以減輕自己的苦難,乃是一件羞恥的事。我們每一個在這條奉獻路上的人,都該學習不求助於人。我們在主面前寧肯喫苦,也不求助於人;寧肯三天沒得飯喫,也不讓人知道半點。然而現今的光景,真是令人覺得羞恥;有些人稍微苦一點,就巴不得別人看見,巴不得有人幫助。這就是想要求助於人;與從前那種奉獻的精神相比,這說出我們的奉獻減退了。
從前,我們中間頭一班事奉主的人,他們是不求助於人的。他們甚至告訴人,如果他們需要從人來的幫助,就不需要走這條道路。他們自己有能力在世界裏賺錢,但為主的緣故,他們不到世界裏去。這是我們中間起初事奉主之人所有的光景和品格。可惜,今天有的人在這裏,卻惟恐別人不幫助他,好像別人不幫助他是羞恥。因著全時間事奉主,而沒有人管,沒有人顧到,豈不是應該的麼?豈不是榮耀的麼?求人的幫助,要人的同情,並不光榮,反是羞恥。
如果我們在這條路上,一直盼望人幫助我們,你想我們是何等可憐,我們就真正變作寄生的人了。正如有人罵我們,說我們這些傳道人是社會的寄生蟲,寄生在別人身上。我們何必作一個寄生蟲,何必一直盼望別人幫助?所以,這表明我們奉獻的成分,不知減退了多少。然而這不是說,聖徒們對一個事奉主的人,不應該有愛心,不應該看顧。那是另一回事。多年來我們前面的同工,一向抓住一個原則,就是人對我們所有的看顧,我們是不領情、不感激的。我們不願從人手裏,直接接受人一切的看顧;人若對我們有所看顧,就該經過奉獻箱。我們不願從人手裏領受甚麼,我們只願從神手裏接受供給。
曾有人問某位全時間事奉的弟兄說,『這週你收了幾個奉獻包?』這樣的問話,實在是羞辱了所有全時間的人。雖然這可能是他們的愛心,但這對全時間的人而言,確實是個羞辱。在所有事奉主的人身上,沒有一個羞辱比這個更大。我們應當定睛告訴他說,這不關他的事。這不是愛心,這是在羞辱主的僕人。他們若真有愛心,怕主的僕人奉獻包不彀,就當把錢放在奉獻箱裏奉獻給他,何必問他有幾個奉獻包。那實在是非常不合宜的。
在南洋時,有一次一個人來對我說,他住在某一個事奉主的人家裏,他的妻子告訴他,一週只接到幾個奉獻包,每一個奉獻包裏沒有幾塊錢,所以生活實在為難。他覺得應該幫他們的忙,給他們找一點事情作。我聽了覺得非常難過,也覺得非常羞辱。他們當初既願意走這條路,又何必告訴人,別人既有汽車又有用人,他們卻是一週只收到幾個奉獻包,一個奉獻包裏只有幾塊錢。一個事奉主的人不該如此。
每一個走這一條道路的人,都要清楚知道,這是一條又苦又貧的路,千萬不要盼望在這條路上,有甚麼亨通的事。因為主從來沒有告訴人,走這條路定規有飯喫,有好日子過。祂乃是告訴我們,要撇下一切,並且跟隨祂,甚至連性命都要失喪。這就是奉獻的路。從歲首到年終,可能都沒有人過問你、顧到你,但你仍可以憑信往前。這是何等的榮耀。然而,當我看見種種光景,聽見一些求助於人的事時,我裏面實在有一個沉重的負擔。我們都必須清楚,我們即使能作基督教的工作,卻不能作建造召會的工作。要作建造召會的工作,就必須毀名、毀譽、毀身、毀家;我們的名譽、身家都必須葬送掉。使徒保羅的一生,既給這一位主破壞了,這位主自然就得著了他的一切。主耶穌是『毀壞』人的,不知有多少人的一生,都給祂毀壞了。這是奉獻的問題,是代價的問題;這叫作『為基督的身體,補滿基督患難的缺欠』。
話已經擺在這裏,我們都必須在主面前再三思量,重新估計我們的代價。要知道在這條路上,沒有基督教的傳道人,也沒有基督教的工作。在這條路上,每一個人都必須準備好給基督毀壞,所有的事都不能以常理測量。無論是職業、婚姻、家庭、學業、事業、妻子、丈夫、兒女,這一切都不能以常理衡量。看看初期的使徒,初期召會生活中的基督徒,歷代跟隨主的人,他們一切的光景都是反常的,都是在所謂的正常之外。一旦正常,就不是奉獻,就不在奉獻的路上;所有奉獻的路都是反常的。以余慈度姊妹為例,她的父母一心栽培她,送她坐船到英國學醫。豈知船到法國馬賽港時,她卻告訴船長,她非要回國不可。這是反常的。所有奉獻的路都是反常的。你我的婚姻不能以正常的途徑進行;若要以正常的途徑進行,你我就不該走奉獻的路,乃要走另一條路,走一條不奉獻的路。盼望我們都看見,事奉主乃是一條奉獻的路;在奉獻裏甚麼都不能正常,甚麼都是反常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