腓立比三章八節說，『我以認識我主基督耶穌為至寶。』林後四章七節說，『我們有這寶貝在瓦器裏，要顯明這超越的能力，是屬於神，不是出於我們。』『超越』和『絕佳』這兩個辭，在原文裏非常相近，都是『超絕』的意思。憑著這兩處經文，我們就知道我們所信、所經歷的基督是超越的，是絕佳的。我們把這兩處經文扼要的看一看，就知道我們該用怎樣的心情和怎樣的悟性來了解基督。
我們今天正在人類歷史滿了六千年的時代。在這六千年中，人類社會有許多發明，第一個發明就是人類文化。創世記一章給我們看見，神照著祂的形像，按著祂的樣式造人，目的是要人彰顯祂自己。可惜這目的還沒有達到，撒但就來引誘人去喫善惡知識樹的果子。結果人就和撒但有了聯結，而從神的旨意墮落出去，並且失去了神。人一失去了神，就沒有保障，沒有滿足，也沒有喜樂。所以人就發明文化來代替神。創世記四章給我們看見，人類的頭幾代發明了各種利器，來保障自己；也發明了各種工具，來畜牧耕耘，使自己飽足；還發明了樂器，叫自己得到娛樂。
保障、滿足、和娛樂是人的三大需要。原來神自己就是人的這些需要。但人失去神之後，為著這些需要，就發明人類文化來代替神。今天市面上所賣的東西就是叫人得保障、得飽足、得娛樂。因為人沒有神，所以人需要這些東西。我們若有神，神就是我們的保障、飽足和快樂。今日最文明的國家，也都在應付這三項需要：花費最高的國防，就是為使人得保障；發展工商，推廣農牧，就是為使人得飽足；推動消遣、提倡音樂等，就是為使人得娛樂。這說明人裏面沒有神。人沒有神，就需要這些東西。
在人類的文化裏，人發現雖有保障，也喫飽穿暖，也有娛樂，但人裏面還是不滿足。為甚麼？因為這些只能滿足人的身體和魂的需要，並不能滿足人靈裏的需要。人的靈裏有一種需要，不是神外之物所能滿足的，結果人就發明了祟拜。
六千年來，大小民族，無論野蠻的、文明的，都有敬飛禽、走獸、昆蟲，拜偶像一類的事。這就是保羅在羅馬一章說的，人將不能朽壞之神的榮耀，改換為必朽壞的人、飛禽、走獸和爬物之像的樣式。譬如日本人拜蛇，迷信蛇能去邪；中國人拜龍，迷信龍能賜福；波斯人拜火等等，真是無奇不有。雖然人都有祟拜，但都拜錯了。祟拜是人的需要。這個祟拜，文明一點說，就是宗教。宗教乃是人的發明，牠是人類文化的產物。宗教的意思是有所宗而施教。人根據所祟拜的，而施教於人。宗教也是用來規範人心的，所以歷代從政的人，都不棄絕宗教，都認為光有文化而沒有宗教不行，因為宗教對文化是一大幫助。我們都知道列寧根據馬克斯主義，倡導無神論，實行共產主義，結果還是不行。人裏頭都需要宗教。目前蘇俄，主日上教堂作禮拜的人數，其比率高於英國。人裏頭的靈需要神，人沒法作無神的人，連無神派的人也需要神。大約在一九五四年，我在菲律賓看到報紙說，史達林手下的特務頭子貝利亞，在死刑場上，執行官給他幾分鐘，告訴他在這時間內，他要甚麼就給甚麼。貝利亞在臨終時說，『我要一本聖經。』這樣一個無神主義者，道地的共產特務頭子，臨終時要一本聖經，這就告訴我們，他裏頭需要神。後來這位判他死刑的赫魯雪夫被放逐到西伯利亞。我讀過一本小冊子說，赫魯雪夫在西伯利亞也悔改信主了。中國人有句話說，『人之將死，其言也善。』人臨近死門時，就硬不起來，都要悔改相信神，因為人人都需要神。
我信你們有些人讀過『馨香的沒藥』這本書，這是三百年前一位法國人，名叫蓋恩夫人的傳記。蓋恩夫人出生在一個法國貴族家庭。一天晚上，她盛裝去參加一個舞會，深夜舞畢歸家，她獨坐自語：『這有甚麼味道？我娘家婆家都是貴族，家財萬貫，享受應有盡有。這種舞會我也不知參加過多少次，今晚的舞會有甚麼意思？』她越想越沒意思。想來想去，就把舞鞋、舞衣脫下往地上一丟。就在那剎那間，她感覺要起來禱告主。她就從深處向主禱告，結果她全人就變了。她後來成為路德改教以後一百多年間，經歷主最深的屬靈人。她的經歷成為以後三百年間，凡追求內裏生命長進之人的幫助。這也證明人的深處都有一個需要，這個需要只有神纔能滿足。聖經常用『乾渴』來形容人這個需要。人裏頭有需要，而這需要就像人口渴需要喝水。在人口渴的時候，你給他千萬的金銀寶石，都不能解決他一點的乾渴。只有一杯水纔能解他的乾渴。
人靈裏的乾渴，只有活水能解渴。這活水是誰？聖經說，這活水就是神自己，就是主耶穌，就是那靈。（約七37～39。）神是這活水的源頭；主耶穌是這活水的流出；那靈是這活水流入我們裏面。神在基督裏流出，基督成為生命之靈流入我們裏面，就是這活水。惟有這活水纔能解人靈裏的乾渴，所以這活水是人人的需要。
不僅如此，在人類文化中，人又發現人是敗壞的。人的敗壞有時雖然沒有表現出來，但人裏頭都有敗壞的種子。另一面，人也發現人裏頭有良善。所以中國理學家纔有性善、性惡之爭。這兩種學說都對。因為神創造人時，人性是善的；人墮落之後就變成性惡了。所以在人類文化中就產生倫常道德。中國古聖賢者，都講這個倫常道德。
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的傳統習慣。中國人有中國人的傳統，這是從歷代老祖宗遺傳下來的，並且是在我們的血輪裏。同樣情形，日本人、阿拉伯人、印度人、猶太人也有各自的傳統習慣。
我們都知道，一個人生下來，就在文化、宗教、倫常道德、傳統習慣這四大薰陶之下。今天整個人群社會都是受這四件東西的影響，甚至到一個地步，人就成了這四件東西的組成。簡單的說，人是文化、宗教、倫常、和傳統的綜合組成。我講了這些，但我的負擔不在於這四件東西，我的負擔乃是基督。那四件東西並不是基督，牠們都是基督的代替品。
詩歌四百零二首第三節說，『不是任何哲學，任何的倫理，能照基督模出祂的眾肢體；乃是基督自己，在我人性裏，藉祂復活大能，作成祂身體。』任何的哲學，任何的倫常，都不能產生基督的一個肢體，更不能產生基督的身體—一個生機的召會。第四節說，『不是任何宗教，也非基督教，能將神旨成就，彀上神所要；乃是內住基督，作我的一切，成全神的心意，問題全解決。』一切問題都在於缺少基督。缺少基督，就像人身體裏缺少營養素，結果百病叢生。營養素一齊全、充足，就百病全消。正如第五節說，『我們從主所得恩賜與功用，全都不能頂替基督的內容；…惟有基督自己是我之所缺。』
這位超越的基督，也是絕佳的基督，祂與宗教有分別的。一般人把基督和宗教混在一起，以為基督是基督教的救主。認真說，這是不準確的。腓立比三章六節保羅說，他『按熱心說，是逼迫召會的；按律法上的義說，是無可指摘的。』這兩句話告訴我們，保羅是個十足的猶太宗教家。猶太教是根據舊約神的聖言而組成的宗教。牠所遵守的是神的聖言，也教人敬拜獨一的真神，教人行事為人都要照神的誡命討神的喜悅。但讀過新約四福音的人都知道，猶太人自古以來所拜的那位真神，有一天親自降生為人。神親自成為肉體，生在馬槽裏，長在窮苦的人家中，從一個被人藐視的窮鄉僻壤裏出來。祂就是耶穌，就是神，就是創造主。祂是宇宙之神，萬有之主。耶穌這名字的意思就是耶和華救主，或耶和華救恩。所以新約的耶穌就是指舊約的耶和華說的。最近我讀到一個相當有規模的公會所發表的信仰說，創世記十八章所記那位來訪亞伯拉罕，亞伯拉罕給他洗腳，為祂宰肥牛犢、擺筵席，祂在那裏也喫了筵席的耶和華，就是新約的耶穌。這實在是對的。但猶太人要他們傳統的宗教，而棄絕了救主耶穌基督。當主耶穌來到聖殿時，猶太人把祂看成一個撒瑪利亞人，是被鬼附的，（約八48，）他們不要主耶穌。請問誰把主耶穌釘十字架？不是羅馬的官長彼拉多，因他主張釋放耶穌，他三次宣告說，我查不出耶穌有甚麼罪，但猶太人卻要求釋放強盜巴拉巴，釘耶穌十字架。所以是猶太宗教家、大祭司長、法利賽人和眾長老，他們藉羅馬兵丁的手把主耶穌釘死十架。宗教家要宗教，卻不要基督。
保羅得救之前，名叫掃羅，熱心於猶太宗教。行傳九章一至二節說，『掃羅仍然向主的門徒，口吐威嚇兇殺的話。他來到大祭司跟前，向他求文書給大馬色的各會堂，若是找著這道路上的人，無論男女，都可以捆綁帶到耶路撒冷。』他不只熱心宗教，更是執行宗教首領的命令，要去捉拿凡求告主名的人。但在往大馬色的路上，主耶穌來了，從天上發光，四面照著他，他就仆倒在地，並且得著了啟示。爾後他就了解，全本舊約聖經，都是說到他從前所逼迫的這位耶穌。他開始認識基督，進而欣賞基督，所以他纔能寫腓立比書，告訴人說，他從前在猶太教中發熱心；按熱心說，他是逼迫召會的，他要把召會斬草除根；按律法上的義說，他是無可指摘的。只是他先前以為與他有益的，現在因基督，都已經看作虧損。（腓三6～7。）他從前沒有基督，行律法的義，以這些為與他有益的，現在因基督都看作虧損。因為基督遠勝過宗教和律法。
一九三七年一、二月間，我從上海經過杭州，到南京開特別福音聚會。在那個福音聚會中，有一班相當高水準的教育界人士來聽福音。其中有位很時髦的太太，她一直全神貫注的聽我傳福音。有一天晚上會後，她走到前面來見我，說，『李先生，這幾天晚上你講的道，我聽了很受感動，我願意相信。但是我要請教你，有一件事我信了主之後可不可以作。可以作，我就定規信你所傳的福音。我信不信就在乎你這個答覆。』接著她說，『我信了主之後甚麼事都可以不作，但就是有一件事我很難，這件事就是我喜歡去看戲。我從幼年跟隨家父看戲上癮，不呼吸我都可以，不看戲我簡直就不能活了，我的先生也受我的影響。我現在聽你講耶穌，實在把我講服了，我實在願意相信。但我若信了耶穌就不能看戲，那我怎麼辦？你說不可以看戲，我就不信；你說可以看戲，我就相信。』這個問題實在很難回答。正好她身邊帶著一位三、四歲的小孩，主給我智慧，我就問：『某某太太，小孩都喜歡玩刀，若是你的小孩在那裏玩一把很鋒利的刀，他就要闖禍了，那你怎麼辦？你去搶他的刀麼？』她很聰明，一下子就想到那時名聞上海、南京的巧克力糖，就說，『這好辦，我會把巧克力糖滿地撒，小孩就會去撿巧克力糖，末了他就不要刀子了。』我說，『中國大戲就是一把鋒利的刀。沒有基督，你就沒有甚麼可滿足的，只有去看大戲。但現在我把巧克力糖拋出去，你看我有很多的巧克力糖，就是基督。你不要問我，你可不可以看大戲，你只要信基督看看，基督滿足了你，你就不要別的東西了。』她說，『這樣很有道理，我要相信。』基督實在遠勝過萬事、萬物。
在中國我曾遇到一些研讀孔孟學說的學者，我對他們傳講主耶穌的福音時，他們都很驕傲的說，『你們基督徒信洋人傳的洋教，都是輕浮的。西洋文化是物質的、表面的，我們跟從他們幹甚麼。我們的修養就像王陽明說的，不是無根之木、無源之水，乃是有根有源的。』我若在真理上沒有一點根基，就會被他們迷惑住。他們雖有好東西，但他們的好東西頂多不過是黃銅，把黃金拿出來，黃銅就不值錢了。主給我智慧，我就對這樣的人說，『某某先生，請慢慢來，請把你的孔孟學說拿出來給我看，我也願意從聖經裏讀幾處經節給你聽，我們來比較一下。』他們十之八、九會拿出大學之道，因為這是他們的招牌：『大學之道，在明明德，在新民，在止於至善。』這雖是好，但還是黃銅。他們擺出大學之道，我就擺出奧妙之道：『太初有道，道與神同在，道就是神。』『道成了肉身，住在我們中間，充充滿滿的有恩典，有實際。』（約一1，14。）這不是明德，這是恩典、實際。明德就是良心，明明德就是發揚良心，良心不發揚就不明了，變成昧明德，昧著良心。我說，『某某先生，請你憑良心說話，若你的兒子和別的兒子一同去應考，別人金榜題名，你的兒子卻不幸名落孫山，你愉快不愉快？』他說，『自然是不太愉快的。』不愉快就是昧明德，不是明明德。
聖經講神，講太初有道，道成肉身。但是這個道不是大學之道，這個道乃是神。道成肉身，就是神成為人來到世上。神來了，恩典和實際都來了。這些理學家都不懂甚麼叫實際。我就再說，所謂倫常道德，是神為人造的。腓立比四章八節說，凡是真實的，凡是莊重的，凡是公義的，凡是純潔的，凡是可愛的，凡是有美名的，你們都要思念，就是說，你們都要活出這些美德來。這些美德都是神為人造的，都在人性裏，但只是空殼子，還不是實際，乃有名無實的空名詞。等到神成為人，就是主耶穌來作了我們的救主，祂就把這個實際帶來了。後來祂為我們受死，又復活，成了那生命的靈，進入我們這班信祂之人的裏面，來作我們的生命和內容，這樣祂就從我們裏面活出一種生活來，是真實的，是莊重的，是純潔的，是可愛的，是有美名的。到這個時候，人不光是有這些名詞和說法，也有了實際。這實際不是我們活出來的，乃是神成為那生命的靈，進到我們靈裏面，作我們的生命，並從我們裏面活出來的。我可以見證說，有些中國儒家學者，的確被說服了，承認聖經之道比大學之道高明。其實這是無可比的。保羅原來也是一個猶太教的儒家，猶太教的王陽明。他鑽研猶太宗教，以及希臘文化和哲學，但是他在大馬色的路上被主耶穌征服了，就看出猶太教所有的都是空殼子，就像一個帳幕是個空殼子，不是實際。
約翰一章十四節說，『道成了肉身，住在我們中間。』照希臘文，『住在我們中間』應該繙作『支搭帳幕在我們中間。』耶穌來了，就是神來了。神在肉身中來了，祂住在人中間就是一個帳幕。舊約裏的帳幕，是個殼子，是個影兒，主耶穌纔是那個帳幕的實體、實際。約翰一章二十九節說，『看哪，神的羔羊，除去世人之罪的！』在那個時候，猶太人都懂這句話，因為他們天天殺羊，天天獻祭，天天贖罪，但他們不懂他們所殺之羊的血不能洗人的罪，那是個豫表，是個影兒。如同幼稚園課本上的飛機，是圖畫，不是真飛機。人可以教小孩子說這是飛機，但這是圖畫。在空中飛翔的纔是飛機的實際。
現在實際來了，就是耶穌。耶穌就是神成為人；祂的成為人，就是實際。所以美德是祂，道德也是祂，倫常還是祂。真實的、莊重的、純潔的、可愛的、有美名的全都是祂。一切的美德都是祂。祂就是我們的謙卑，祂就是我們對父母的孝敬，祂就是我們對妻子的愛，祂就是我們對丈夫的順服，祂也是我們對人的愛。沒有祂，一切都是空洞的，沒有實際。祂是誰？祂乃是那位又真又活的創造主，從童女生的一個人，祂的名叫耶穌。祂是神，也是人。祂為我們的罪死了，爾後復活了，成了賜生命的靈。祂今天不光是在天上，作主作基督；祂今天也進入我們的靈裏，作我們的生命。（羅八34，10。）
基督作我們的生命，這意義非常深奧，也非常重大。基督一作了我們的生命，就是作了我們的一切。我們都知道，我們人的一切就在於人的生命。今天假如我死了，我就一了百了；但我在這裏活著，我會講話、喫喝、穿衣服，我會作這、會作那。人一有生命，百事皆能，人一沒有生命，百事了了。主耶穌基督進來作我們的生命，就是作我們的一切。祂作了我們的愛；我們對人的愛不是我們自己的愛，我們自己的愛是空洞的，祂的愛纔是實際的。人一切的美德，沒有基督在裏面，都是空殼子，如同一只手套，裏面沒有手，是空的。我們的美德、仁愛、恩慈、良善、謙虛、文雅等等，一切的一切都應該是基督。基督是一切，因為祂是我們的生命。保羅說，他從前為宗教熱心，殺害基督徒，遵守律法，無可指摘；他從前看那些是寶貝，現在把牠們都當作有損的，看為糞土。因為他從前有的是宗教、律法，好像破銅爛鐵，現在他得到了基督，好像黃金寶石。基督在他裏面，不是空道理，乃是實際。他所得到的基督是又真又活的神，是又真又活的主。保羅因著有了這位宇宙至寶，纔虧損萬事，看作糞土。
我生長在中國，遇見一些有道德的中國人，他們的道德可說很高，但裏頭沒有基督。我也遇見到中國去的少數西教士，他們的愛心和道德，實在是超群的、出類拔萃的，因為他們的愛心、道德裏面有基督。中國道德家的道德純粹是中國人的道德，裏頭沒有基督。但基督在我裏頭，我愛不是我愛，是祂愛。我已經與祂同釘十字架，已經完全了了。現在活著的不再是我，乃是基督在我裏面活著。不是我愛，不是我順服，也不是我孝敬，更不是我有恩惠，有慈愛，有美德，乃是祂。我愛是祂愛，是祂從我裏面愛出來；我孝敬是祂孝敬，是祂從我裏面孝敬出來。因為祂已經活在我們裏面作我們的一切，只要我們照著這裏面的基督生活行動，祂就是我們一切生活的美德，從我們裏面活出來，我們也就成了一個活在基督裏的人。（林後十二2。）
保羅在腓立比三章九節說，『並且給人看出我是在祂裏面，不是有自己那本於律法的義，乃是有那藉著信基督而有的義，就是那基於信、本於神的義。』保羅從前完全在猶太教的律法之下，別人都看出他是在律法裏，但當他在往大馬色的路上見了大光，悔改得啟示之後（加一15～16，）就從律法和祖先的宗教裏轉到基督裏，並且也渴慕全人被基督浸透，被基督充滿，讓基督從他身上滿溢出來，使所有的人都看見他是一位完全在基督裏面的人。所以他纔說，『不是有自己…的義，乃是有那藉著信基督而有的義。』這是保羅渴望被人看見在基督裏的光景。在這超越的光景裏纔能彰顯神。這不是因行律法，乃是因活基督而有的光景。不是他的行為，不是他的義，乃是神的義，就是因信基督而有之神的義。
今天我們所得的救恩，不是『靠基督，』乃是『活在基督裏』的救恩。我們今天不僅是在基督裏面，更是活在祂裏面。如同搭七四七飛機，我們可以在機上前後左右走動，不僅是坐在飛機裏，也是活在飛機裏。保羅說，他要被人看見他是活在基督裏的。基督不僅是我們的生命，也是我們的生活範圍，我們能活在祂裏頭。林前一章三十節說，我們得在基督裏，是出於神。神使基督成為我們的義。我們與祂聯結，活出祂來，就有在祂裏的義。
基督是活的，祂一進到我們靈中，就和我們有生機的聯結。因著這個生機的聯結，我們就能活出一種生活，不是我們的，乃是基督從我們裏面活出來的，神的義就顯在我們身上。這就是保羅所要活出的生活。保羅認識基督，讚賞基督，覺得基督非常寶貝，而竭力追求經歷基督。我們要經歷基督，要經歷祂復活的大能，而復活乃是生命的故事。一塊石頭不能復活，但一粒種子能，因為種子裏面有生命的大能。基督在我們裏面乃是一粒種子，要在我們裏面萌芽成長，結果子三十倍、六十倍、一百倍。
我們已經看見我們不是在宗教裏，乃是在基督裏。基督是生命，祂這生命的種子裏頭有復活的大能。祂在我們裏面長大，叫我們有分於祂的受苦，而模成祂死的形狀。我們這樣經歷祂復活的大能，就知道祂在我們裏面是個寶貝。這寶貝裏面有莫大的能力、絕佳的能力。這能力是超眾的、出類拔萃的，在你裏面叫你能忍受人所不能忍受的苦難，能過人所不能過的生活，而顯揚祂的香氣。祂復活的大能，帥領我們在祂勝利的行列中，歡樂誇勝，並藉著我們，顯揚那因認識祂而有的香氣。
這就是基督的絕佳，這就是我們活出來的基督。這不是人類文化、宗教哲學、倫常道德、傳統習慣。這乃是活的基督在我們裏面作生命，帥領我們得勝，而顯揚出祂的馨香之氣。
李常受弟兄於主後一九八三年五月七日講於美國德州休士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