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篇信息我們要來看在靈和真實裏敬拜。主耶穌在約翰四章二十至二十四節，和撒瑪利亞婦人說到敬拜的事。婦人說，『我們的祖宗在這山上敬拜，你們倒說，敬拜的地方必須在耶路撒冷。』耶穌說，『婦人，你當信我，時候將到，那時你們敬拜父，不在這山上，也不在耶路撒冷。你們敬拜你們所不知道的，我們敬拜我們所知道的，因為救恩是從猶太人出來的。時候將到，如今就是了，那真正敬拜父的，要在靈和真實裏敬拜祂，因為父尋找這樣敬拜祂的人。神是靈；敬拜祂的，必須在靈和真實裏敬拜。』這一段話，是主和撒瑪利亞婦人談到活水時說的，所以我們必須領會，敬拜和活水有關。
在三章六節，主耶穌在回答尼哥底母時說，『從肉體生的，就是肉體；從那靈生的，就是靈。』這裏，我們看見主題到兩個靈，一個是『從那靈生』的那個靈，一個是『就是靈』的那個靈。第一個靈是聖靈，就是神的靈；第二個靈是我們得著神重生之人的靈。在四章我們也看見兩個靈，二十四節說，神是『靈』，所以敬拜祂的，必須在『靈』裏敬拜。第一個靈是神自己，第二個靈是我們裏頭人的靈。
我們需要看見，事奉乃是為著召會，為著建造召會；正如我們在別的信息中所強調的。不管我們的事奉是那一項，是作甚麼，我們事奉的終極目的都是為著建造召會。我們已經看得很清楚，神在宇宙中所要得著的就是召會。然而，這樣為著召會的事奉，有些基本的原則。我們要從上述約翰福音的經節，來看事奉的基本原則。
聖經中說到事奉的基本原則，難得有一處像約翰四章說得這樣透徹。在這一章，主耶穌清楚告訴我們，事奉有兩個基本原則。（24。）首先，祂說神是靈；事奉神必須用靈事奉，這是一個原則。其次，祂說必須在真實裏；必須用真實、實際事奉，這是第二個原則。
按字面看，我們容易領會用靈事奉是甚麼，但實際上，用靈事奉到底是甚麼意思，並不太容易領會。我們都知道，神是靈，我們敬拜祂、事奉祂，就要用我們的靈。只有靈能事奉靈，也只有靈能事奉著靈。只有靈能拜靈，也只有靈能拜著靈。神是靈，如果你用別的拜，就拜不著神。按字面看，這不難了解，但事實上，這件事並不太容易。第二個原則，要用真實敬拜神。關於這點，不僅那個事實我們不太清楚，就是字面也不太容易了解。甚麼叫作用真實敬拜神呢？真實究竟是甚麼？說到我們的靈，或許我們還懂得一點，但說到真實，說到實際，我們也許連這是甚麼都還不太明白。
我們從已過的經歷中深深的體會，如果聖徒對於這兩個基本原則不太清楚，我們在事奉上就還是渺茫，不彀具體，也不能徹底。首先，神是靈，這個問題並不簡單。你要從整本約翰福音來看。約翰福音開始就說，太初有話，話就是神。（一1。）而後說，到了一個時候，這個話成了肉體。（14。）這個肉體就是耶穌基督，就是主耶穌。所以你在這裏看見，有話，也有肉體。話就是神，話也成了肉體。並且聖經還告訴我們，這個肉體住在我們中間，豐豐滿滿的有恩典，有實際。（14下。）這裏的『實際』，和四章二十四節的『真實』，在希臘文是同一個字，都是真實、實際的意思。國語和合本在好些地方將這字繙作『真理』，因著有一個理字，常容易領會作道理；實在說，這不是道理，乃是實際，就是真實。以後主耶穌在十四章六節告訴我們，祂就是道路、實際、生命。主耶穌就是實際。
主耶穌是神。祂不僅是神，並且是說出來的神，發表出來的神，解釋出來的神，表明出來的神；所以，祂是神的話。有一天，祂成了一個人，成了一個肉體，住在我們中間，有恩典，有實際。（一14。）不僅如此，約翰又說，神是靈。（四24。）你把這些連在一起看，有話，有神，有肉體，有靈，有恩典，還有實際。當主耶穌在地上行走時，人只看見祂這個肉體，不容易領會祂怎樣是一個靈。雖然祂的生活，祂的行動，把神表明得相當完全，把神解說得相當完全，但是那時候，人不大容易領會祂是靈。人一直覺得，他們所接觸的是一個在肉體裏的人，是一個拿撒勒人。
到了十四章，主耶穌突如其來的告訴門徒說，祂要去受死，祂要離開他們了。門徒聽了十分憂愁，主耶穌就安慰他們說，『你們心裏不要受攪擾，也不要膽怯。你們聽見我曾對你們說，我去，並且我正往你們這裏來。』（27～28。）主要門徒不要為祂的受死難過，實在說祂這個死，這個去，是與他們有益的。因為祂若不死，若不去，靈就不能來。這意思是，祂若不死，不去，祂對於門徒就僅僅是這個肉體，祂對他們沒有辦法是靈。門徒天天接觸，天天看見，天天碰著的都是這個肉體，主沒有辦法是靈進到他們裏面。現在主要去受死，主死了並不就了了；主死了還要活過來。主這樣一活過來，就從肉體轉到靈裏。主現在在他們中間是個肉體，到那一天，祂就是靈要進到他們裏面。
有一天，主耶穌這話實現了；祂經過死與復活，果然從肉體化身成靈。到這時候，祂這個靈，就有許多的講究。祂不僅是靈，並且曾經成了肉體，穿上了人，有一天走到十字架上，進到死亡裏面，又從死亡裏經過、出來了。這就證明，祂征服了死亡，打敗了死亡，消除了死亡。祂從死亡裏出來，就進入復活；這樣一復活，祂就從肉體轉到靈裏。所以我們看見，祂這個靈和神原來是靈的靈大有不同。神是靈的那個靈只有一個成分，就是神自己的成分；但是現在這個靈裏面有神，有人，有救贖，有死，有復活，有升天，有榮耀，有許多的故事，許多的成分。
說到這裏，我們需要花工夫把約翰十四至十六章，仔細的研讀。這三章是約翰福音大轉彎的地方。約翰福音頭十三章給我們看見，主耶穌如何成了肉體，在肉體顯現，給人接觸，而住在人中間；那時，祂還不能進到人裏面，因為祂還沒有成為靈。所以從十四章就有個大轉彎，主耶穌從肉體轉到靈。這個轉彎是怎樣成功的呢？就是經過死與復活。死是解決了肉體，復活是叫祂進入靈裏面。乃是這樣一死一復活，祂就從肉體轉到靈裏，轉成為靈了。所以到了十六章，你看見聖靈來了，就是主耶穌的化身。（13～15。）因著死而復活，祂就這樣轉到靈裏，轉成聖靈了。
等到祂復活之後，祂來到門徒中間，就向門徒吹一口氣說，『你們受聖靈。』（二十22。）這告訴我們，祂所吹出來的這口氣，就是聖靈。為甚麼祂所吹出來的這口氣是聖靈呢？因為到這時候祂就是聖靈，祂的本質就是聖靈。關於這些奧祕的事，我們只能稍微領會一點，沒法說得透。從那一天起，主就進入門徒裏面了。
主在門徒裏面作甚麼呢？整卷約翰福音給我們看見，主在門徒裏面是作生命。（十一25，十四6，十10。）我們常常說，主耶穌是我們的生命，我們得著主耶穌就是得著生命。這位主耶穌作我們的生命，乃是在這個靈裏面。這個靈不只是神自己，乃是神成了肉體，經過死與復活，成為靈的那個靈。這個靈裏面有神的成分，有人的成分，有死而復活的成分，有救贖的成分，還有升天的成分。乃是這一個靈作了我們生命的靈，就是這一個靈纔是我們的生命。
因著受傳統教訓的影響，基督徒中間有一個觀念，幾乎控制了整個基督教，就是認為聖靈在人裏面是主耶穌的代表，而主耶穌在天上是聖靈所代表的那一位。他們說，主耶穌怎能一面在我們裏面，一面還坐在天上呢？如果祂在我們裏面，就不能坐在天上；若是祂坐在天上，就不能住在我們裏面。這個道理乍聽很對，但是不合聖經的教訓。比方，在一個房子裏，通常沒有疑問的都有電，燈管裏有電，風扇裏有電。試問，這個通到房子裏的電，是不是同時也在發電所裏？是不是這個電到了房子裏，就離開發電所了？奇妙就在這裏，一面電離開發電所進到房子裏，一面電仍留在發電所。所以，不要說主耶穌是靈是個奧祕，連小小的電都是這樣奧妙，人也無法了解得透徹。我們的主就是這樣的一位，一面祂實在是在我們裏面，一面祂也實在是坐在寶座上。祂不會因為坐在寶座上，就不能進到我們裏面；也不會因著進到我們裏面，就非得離開寶座不可。
有一次，一位弟兄和我辯駁這事。他說，『主耶穌復活了，是不是又帶骨又帶肉？是不是帶著一個身體？那麼主耶穌在我們裏面，是帶著骨還帶著肉了。』我立刻說，『弟兄，你這樣一說，就已經失敗了。』我就問：『主耶穌復活的那天晚上，門徒在房子裏，門窗都沒有開，那祂是怎麼進來的？』他說，『那個是靈體。』我說，『若是靈體，門徒怎麼能彀摸著呢？』他沒話講。我說，『所以弟兄，你不能用你的頭腦領會這事。』不要說靈的奧祕我們弄不清楚，直到今天，連電學家對電的奧祕也都弄不清楚。我們只有照主的話接受，並以我們的經歷來證實。
聖經的話清楚告訴我們，聖靈在我們裏面，（約十四17，）主耶穌在我們裏面，（西一27，）父在我們裏面，（弗四6，）而這明明不是三位，乃是一位。聖靈在我們裏面，就是主耶穌在我們裏面；主耶穌在我們裏面，就是父神在我們裏面。再說到我們的經歷，當我們悔改時，我們呼求主說，『主耶穌阿，我是個罪人，我接受你作救主。』我們呼求的是主耶穌，結果進到我們裏頭的卻是聖靈。你呼求主耶穌，接受主耶穌，但是進到你裏面的是聖靈。不僅如此，每當你感覺聖靈在你裏面運行時，你就感覺主耶穌在裏面。所以，這是一件奧祕的事。
然而，按著聖經的真理，神雖是靈，祂卻不能就這樣簡單的，直接把祂的靈放到我們裏面。因為我們的罪惡需要解決，撒但需要解決，我們敗壞的肉體需要解決，死亡也需要解決。此外，還有屬天、復活、屬靈的成分，都要放到裏面來。所以，神必須經過成為肉體，在地上三十三年半，進入死亡並經過死亡，爾後進入復活、升天，得著一切的榮耀，一切的權柄。等這一切都完成了，都達到了，都得著了，到這時候，祂就不只是『神是靈』的那個靈，祂乃是成為肉體，經過死，進入復活，升天，得著榮耀的一個靈。在這靈裏有救贖，有敗壞撒但的敗壞，有勝過撒但的得勝，有復活，有解決一切難處的解決，這一切都在這靈裏。
所以只要你肯悔改，肯敞開自己，接受這位主耶穌，祂這個奇妙的靈，就要進到你裏面。祂進到了你裏面，消極方面說，祂消除了一切消極的問題。你越是與主耶穌有接觸，有交通，向主耶穌敞開，你就越有經歷；你就深深覺得，在你裏面有一個能力，把世界、肉體、和罪惡的權勢，無形中消除了。我們眾人可以用自己的經歷證實，是不是如此。你若是裏面沒有聯於主耶穌，你只是在外面用方法要勝過世界，你越用方法，世界越勝過你。你若是裏面沒有聯於主耶穌，你只用方法克制你的情慾，你越克制，情慾越像火在那裏燒。然而你若不管這個，只單單和主有交通，你越和主交通，和主通著，向主敞開，一直與主接觸，你裏面就有個內在的成分，無形中把情慾抵銷了。在你裏面有個消殺的成分，有個殺死的成分和能力。
在三、四十年前，當我沒有看見這清楚的亮光，對於裏面生命的路還不清楚的時候，我接受羅馬六章的教訓，要算自己是死的。（11。）那時我就努力這樣算；然而我越算，自己越活。以後我發現許多弟兄姊妹都有這個經歷，越算，自己越活。到了今天，我們就看見不是算的問題，乃是與主實在有交通的問題。六章死的經歷，乃是到八章的聖靈裏面纔成為實際。當你活在八章的那個靈裏，與主交通，那個靈裏就有殺死的能力，就有十字架的功效。這個靈好像一種萬靈丹，你要甚麼就有甚麼。你不需要對付你的世界，你只要把這萬靈丹喫下去，裏面就有對付世界的能力。你越和主交通，越讓這靈從你裏面通過，在你裏面運行，無形中，不知不覺，你的肉體就了了。
再比方有一對夫婦都是信主的，這個弟兄覺得不應該向妻子發脾氣，所以定意克制自己的脾氣，並且禱告求主保守他不發脾氣。結果他的禱告不靈。這個弟兄失敗再失敗，直等到有一天，他蒙主光照，就轉了，看見不是他克制自己不發脾氣，乃是他裏面要與主通著，和主接觸；他和主越接觸，他的脾氣就越被消殺。
今天在我們裏面的這一個靈就是主自己。聖經把主啟示到這個地步，是我們用言語無法形容的，更是我們無法領會得透徹的。神是靈，然而神成為肉體，經過死，進入復活；等到祂經過復活以後，祂這位末後的亞當就成了賜生命的靈。（林前十五45。）主耶穌作我們的生命，乃是在這個靈裏。約翰四章說到活水的問題，也給我們看見靈的問題。你要這活水，就要看見主耶穌是靈。今天你與這個靈接觸，就得著活水。到了七章主告訴我們說，『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這裏來喝。信入我的人，…從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來。』（37～38。）你的靈接觸了主耶穌，這個生命的靈就在你裏面成為活水。
主耶穌又說，祂就是生命的糧，我們可以喫祂，喫祂的人必要因祂活著。（六57。）我們要怎樣喫祂？除了在靈裏，沒有第二條路。我們要領會，主耶穌作為生命的糧，這個糧不是物質的東西，這個糧是靈。所以在六十三節祂說，『賜人生命的乃是靈。』不要把主當作物質的食物接受，乃要領受祂是生命的靈。我們若不懂得怎樣用靈接觸主，就不懂得怎樣喫主。到了二十章又給我們看見，主耶穌是我們的空氣。主耶穌復活後，來到門徒當中，向他們吹入一口氣，說，『你們受聖靈。』（22。）這個氣是活的氣。
以我們肉身的生命來說，有五件事是最重要的。第一，是生命本身；若是你的肉身沒有生命，你就不能活。第二，需要喝水；你三天不喝水就死亡。第三，還得喫飯。第四，要呼吸空氣。第五，需要光；若把光拿走，我們就無法生存。約翰福音剛好告訴我們，主耶穌是我們的生命，（十四6，）祂在靈裏也是我們的食物，（六48，）我們的水分，（四14，）我們的空氣。（二十22。）同時祂也是我們的光。（八12。）祂作我們的光，不是眼睛看得見的，乃是在靈裏面的。當主耶穌在你裏面運行時，你裏面就明亮。
此外，人活著還需要住處。若是你沒有住處，你就是漂泊著，流浪著，無家可歸。所以約翰福音告訴我們，主耶穌是我們的住處。主說，『你們要住在我裏面。』（十五4。）我們怎樣住在主裏面？首先，我們要認識主是靈，祂在我們的靈裏面。其次，我們要住在主裏面，就必須運用我們的靈與主接觸。我們只能在靈裏住在主裏面。當你在靈裏的時候，你就住在主裏面了；當你不在靈裏時，你就從主裏面出來了。
盼望我們能看見這一幅圖畫，看見今天主與我們的關係，我們與主的關係，基基本本的是在乎主是這個生命的靈。這個生命的靈在我們裏面，就是我們的活水，我們的食物，我們的空氣，我們的亮光，我們的住處。當主耶穌這個生命的靈在你裏面運行時，你裏面就活了。當你裏面這樣活了的時候，就解了你裏面的乾渴，同時也解了你裏面的飢餓，你裏面的黑暗也沒有了，你不僅能呼吸，也得著安息，且安息在主裏面。這一切都是說出，主在靈裏作了你的一切。
事奉基本的原則就在這裏。你要認識主耶穌就是這樣的一位靈。祂來到你的靈裏，第一，叫你的靈活過來，你的靈就重生了。第二，祂住在你的靈裏，停留在你的靈裏，永不離開你。只要你肯注意祂，和祂交通，和祂來往，祂就要一再的供應你，充實你，充滿你，作你的活水，作你的食物，作你的空氣，作你的亮光，也作你的住處。你要事奉祂，就要從這個靈事奉。你要敬拜祂，就要從這個靈敬拜。你所有的事奉，所有的敬拜，都要從這個靈出來，就是從祂所重生，而住在你裏面的那個靈出來。當你從這個靈事奉祂時，無論你作甚麼，你在你的靈裏都覺得摸著祂，都感覺祂的同在。並且你無論作甚麼，都不只是一個人作，你覺得祂和你同作。你講道，不是你一個人講，是祂在你裏面和你一同講；你講就是祂講，祂講也是你講；祂在你裏面講，你在外頭講。這個就是事奉。
禱告也是這樣。你的禱告不是從你的頭腦出來的，也不是從你的情感出來的，乃是從你重生的靈，有主耶穌住在你裏面的靈出來的。當你從這個靈裏禱告時，你禱告，主耶穌也禱告，主耶穌在你的禱告裏禱告。所以，你越禱告越摸著主，越禱告越有主的同在，越禱告越覺得主和你是一個。
你傳福音也該是這個原則。不是你今天高興了，就發一陣熱心，到處勸人信主；乃是你裏面和主是通的，你的靈是活的，就從活的靈裏有一個負擔，有一個感覺要去傳福音，結果你就去傳了。當你去傳的時候，你是在主耶穌裏頭去傳的，也是主耶穌在你裏頭去傳的；在你的靈裏，你和主耶穌是一個，是一體的。你能說，『主耶穌，感謝讚美你，現在不只我一個人去傳福音，你也和我一同去傳福音。你在我裏面傳，我也在你裏面傳，我們兩個一起傳。』這一個纔是真實的事奉。
這一個事奉基本上是根據兩件事，第一，根據生命。你裏頭必須有主耶穌作你的生命。換句話說，你必須是個重生的人，並且必須以這個重生的生命為生命。第二，根據交通。你必須在裏頭與主耶穌有交通。這兩點相信我們眾人都知道，只是恐怕我們都缺少操練。我們雖然知道，卻沒有操練。我們要去傳福音時，就忘記了靈。我們顧這個，顧那個，只有一件事我們不顧，就是在靈裏和主交通。這個裏面與主的交通是最重要的一點，然而就是這個最重要的一點，我們常常忽略了。
以我自己為例，每逢我要上臺釋放信息以前，我不太願意和人接觸，不願意收信件，也不願人打電話或打電報給我，不願人來問我事情。為甚麼呢？因為我不願那個時候，裏面與主耶穌的交通中斷了。魔鬼真知道這件事；若是我晚上七點半要釋放信息，魔鬼的差役很多，就都來了，大的小的都來。電報來了，電話來了，信件也來了；這個找你談話，那個找你有事。魔鬼的詭計，就是要把你從這個靈裏拖出去。只要你不在這個靈裏就好了，魔鬼就成功了。你不在靈裏，就是你自己講，主耶穌不在你裏面講，你也不在主耶穌裏面講，那麼你所講的就都是空的。
我們禱告的故事也是這樣。譬如姊妹們如果不禱告，電話也不來，小孩子也不哭，鄰居也不來找你。甚麼時候你要好好禱告了，或者恰好等你禱告到靈裏，真正摸著靈、津津有味的時候，小孩子鬧起來了，並且鬧得很厲害，甚至打起架來，你沒法子不去管。有時候門鈴響了，客人來了。你我都有這樣的經歷。十年前，當我碰到這類事情的時候，我覺得不開門不對，電話來了不接也不對。然而現在我曉得，我對這些背後的魔鬼不能太仁慈；所以我一禱告就不起來，電話來了不接，有人叩門也不應，都要等我禱告完了再應付。
這樣稍微的形容，是要給你們看見，真實的事奉乃是在這一個靈裏。這一個靈是你重生的靈，也是今天住在你裏頭主的靈；而主是這一位奧妙、包羅萬有的聖靈。祂住在你裏面那個微妙的地方是動不得的，就如電燈最微妙的地方就是鎢絲，那是動不得的，一動電就不通了。
神是靈，敬拜祂的，要在靈裏敬拜。今天神這個靈相當有講究，祂是成為肉體的靈，經過死亡的靈，進入復活的靈，也是升天的靈，帶著寶座的靈；這個靈是這樣的豐富。不僅如此，我們的靈也很有講究，不僅是最初被造的靈，更是復活的靈，已經重生，並且得著潔淨，還有主住在裏面。這兩個靈都不簡單。所以，如果我們能用靈敬拜、事奉，這靈應該是非常的強、非常的活。這住在我們裏面的聖靈，是包羅萬有的聖靈；祂不只是舊約裏耶和華的靈，也是新約裏耶穌基督的靈。祂裏面帶著生命、能力，帶著救贖、挽回，帶著權柄、國度、榮耀。你想那是多強、多豐富。不僅如此，就著我們的靈來說，這個靈也復活、重生了，得著潔淨，也已經加強了。若是我們在這個靈裏事奉，我們的事奉定規是強的。
可惜，我們基督徒很少操練靈。所以我們到聚會裏講話，不是從靈裏講出來的，而是從思想、情感講出來的。你不動你的靈，所以在你裏面的聖靈，就沒有路可以出來。因為你不用靈，祂就被關在你的靈裏面。結果你在聚會中禱告，話語很多，但是沒有靈。若是我們平日操練我們的靈，運用這個靈，懂得祕訣，一到我們開口時，就勝過心思，勝過情感，從靈裏說話。這樣，我們的靈一出來，在我們靈裏的聖靈也就出來了。
為著這緣故，倪柝聲弟兄曾在他的信息中著重的說到，我們天然的人要破碎，好使我們裏面的靈出來。他所釋放的信息，出版成書，名為『人的破碎與靈的出來』。盼望大家能好好讀它。我們外面的人一破碎，裏面的靈一出來，聖靈就出來了。今天聖靈就在我們靈裏，難處在於我們的靈出不來。有時我們在那裏講信息，講來講去都是轉頭腦，我們的話就隨著頭腦轉。有的人頭腦轉，眼珠也在轉，話也在轉，這三個轉在一起，就是轉不到靈，不能感動人。有的人不會眼珠轉，也不會頭腦轉，靈卻是活的，講幾句話就摸著靈了。他的靈一出來，聖靈也出來了。
只有靈能摸著靈，只有靈能和靈響應。你動頭腦，就摸著人的頭腦。你動情感，就摸著人的情感。連你發脾氣，也是引別人發脾氣。你一笑，定規引別人笑。你哭，別人也會跟著你哭。你若動靈，你就碰著別人的靈。
我們在這裏基本的學習，事奉基本的原則，就是我們所事奉的這位神，這位主，祂乃是靈；今天祂不只是一個客觀的靈，祂乃是一個主觀的靈，因為祂經過成為肉體，死而復活，升天得榮，已經進到我們裏面。祂不只是一位客觀的神的靈，祂今天乃是主觀的基督的靈；而我們的靈也被祂重生、點活過來，並且洗淨，得著了加強，與祂的靈成為一靈了。所以現在，我們就學習用這個靈事奉祂。祂是一個這樣的靈，我們也從這個靈事奉祂。我們一從這個靈事奉祂，就事奉著祂了，也就摸著別人的靈了。
基督教一切的儀式都沒有價值，一切的道理講解也沒有價值，有價值的是要在靈裏，摸著這個包羅萬有的靈，把這個包羅萬有的靈釋放出去，通到人的靈裏，供應人的靈。這纔是實際。不是儀式、辦法，不是道理、講法，不是甚麼名詞、甚麼口號，乃是靈裏面的實際。你的靈要活，你要釋放神的靈出去，你要摸著人的靈；只有這樣的事奉纔是活的，纔是真實的，纔能摸著神，也纔能供應別人。
一九六五年九月講於臺北（事奉聚會）
原刊於一九六五年十二月『話語職事』第一百七十三與一百七十四期合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