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所說的全時間訓練，意義包羅很廣。已過幾週，你們在訓練中接受了很多不同的課程；現在我要再給你們上一門課，與你們所已經接受的不同，所以你們必須努力進入。我盼望在這一期訓練裏，要專講『神的啟示和異象』。這些信息篇篇都是屬靈的兵器，不僅能為著這一期訓練用，在編成課本之後，也能以錄影的方式，或由其他同工照著講述，為著將來的訓練用；並且不僅今天在臺北用，將來也能在海外用。
關於啟示和異象，你們都很熟悉這兩個辭。但是對剛得救，進到召會生活的日子還不多的人來說，就不太瞭解甚麼叫作啟示和異象。一般人的觀念，常把這兩個辭當作是同義辭，以為啟示就是異象，異象就是啟示。實在說，二者是不同的。
啟示的意思是：一幅包括各樣人事物的景象，被幕幔遮蔽、隱藏起來，使人無法得知其中的奧祕；但有一天，這個幕幔被打開，給人看見了其中的光景，這就叫作啟示。在中文裏，啟是打開的意思，示就是顯示給人看見；在希臘文裏，啟示就是打開幕幔的意思。
在聖經裏，有許多屬靈、屬神、屬天的人事物，都隱藏在創造萬有之神的裏面，（弗三9，）而成了隱藏的奧祕。直到有一天，神把幕幔向我們打開，使我們能看見其中的奧祕；這就叫作啟示。聖經有一卷啟示錄，意思就是把奧祕打開，向我們展示出來。因此，啟示就是神把幕幔打開，而把一切揭示給我們。
甚麼叫作異象？按字面的意義說，『異』的意思是希奇的、特殊的，『象』是指景象。因此，異象是指奇特的一幅景象。比方有的人家裏擺設得很精緻，你進門一看，就覺得與眾不同；對你而言，那是一個異景，也就是異象。在聖經裏，異象是指我們從神所看見的光景。神藉著祂的話，把幕幔打開了；但是我們必須看見其中一幕幕的景象。凡我們從神的啟示所看見的，就是異象。
打開幕幔就是啟示；幕幔後面是隱藏在神裏面的奧祕。但在聖經裏，從亞當到施浸者約翰出來，歷世歷代尋求神的人，都只是在幕幔上摸索。我們不能說他們一點沒有摸著甚麼，但所摸到的多是零散不全的。有的不彀準確，有的不彀透徹。譬如詩篇裏的話，有好些是舊約裏的古聖摸索出來的，所以有些話說得對，有些話說得不對，有些話說得準確，有些話說得不準確；這是因為他們就像瞎子摸像一樣，人人各執一方，無法有全盤的認識。
直等到新約開始，施浸者約翰來了，幔子好像要打開，卻還沒有怎麼開；在施浸者約翰那裏，我們仍看不到多少隱藏在神裏的奧祕。等到主耶穌來在地上的時候，有一次在該撒利亞腓立比的境內，祂問門徒說，『人說人子是誰？』他們說，『有人說是施浸者約翰，另有人說是以利亞，還有人說是耶利米，或申言者中的一位。』這就是人如同瞎子摸象。主耶穌接著問：『你們說我是誰？』西門彼得回答說，『你是基督，是活神的兒子。』（太十六13～16。）彼得這個看見雖然好，但可能只是幕幔開了一道縫，稍微給他看見一點而已；（17；）所以後來他還說了許多糊塗話。
彼得最後一次說糊塗話，是在行傳十章。他在房頂上禱告時，魂遊象外，看見從天上縋下一塊大布，裏面有地上各樣四足的走獸和爬蟲，並天空的飛鳥。又有聲音向他說，『彼得，起來，宰了喫！』這時他說胡話了：『主阿，絕對不可，因為一切凡俗並不潔之物，我從來沒有喫過。』（9～16。）在該撒利亞腓立比境內，異象如同旭日，還沒有完全顯出來；等到五旬節的時候，異象可說是如同中天的太陽。然而到了行傳十章，彼得又糊塗，失去了異象。雖然有異象臨到他，但他無法接受。他得著一個異象，卻看不懂。
這個奧祕的啟示，乃是到了保羅身上，纔大大開啟、揭示出來；但大體而言，仍有一小部分沒有揭示出來。直到老約翰寫啟示錄時，纔完全打開。啟示的意義，就是打開幕幔；啟示錄把這末了一小部分完全打開，那就是揭開七印。（五5。）這七印封住拿在主耶穌手中的書卷，也就是神的奧祕。啟示錄的記載，把這七印逐一揭開；等到揭開第七印時，又來了七號；（八2；）第七印的內容就是七號。啟示錄先揭開幕幔，再來吹號。吹號的意思就是叫響、說明的意思。打開幕幔、揭開封印還不彀，還得來吹響、呼喊。第七印一開，就陸續吹了七號。在第七號裏，又包括了七碗。（十六1。）到此，幕幔就完全打開了。
今天這幕幔對主的恢復而言，是完全打開了；但對許多天主教裏的神職人員，和基督教裏的牧師、傳道人，可能還是封閉的。你若問他們，啟示錄是怎麼一回事？他們可能回答說，最好你不要去摸，不要去理睬；否則就會有麻煩。不僅如此，天主教和一些公會，甚至回到舊約；例如他們的神父所穿的袍子，完全是倣照舊約。這證明他們又回頭把幕幔封起來了。所以天主教乃是『封幕的宗教』，也就是沒有啟示的宗教。然而，主的恢復有個特徵，就是幕幔完全開啟了，從創世記一章開始，一直開啟到啟示錄末了一章。特別在已過十年，你們如果花工夫研讀我們中間的刊物，就會看見，這個幕幔在我們中間開啟得很徹底。以最近出版的『神新約的經綸』一書來說，共有四十四題；其中最後十九題就是講末後的一幕—新耶路撒冷。可以說，新耶路撒冷不只其內容，連其細節都講得詳細盡致，向你們完全打開了。因這緣故，你們的課程中也有這一堂；這是我非常贊成的。
許多時候，人帶我參觀工廠，把內部的陳設、機器都向我打開，但是我完全看不懂，並且也不感興趣。當人向我解說，我心裏可能還在想出埃及十九章的意義，完全『心不在焉』，所以當然甚麼都不懂。今天聖經已經在我們手中，最後一卷是啟示錄。就這一面的意義說，聖經應該是揭開幕幔的啟示，但是許多的神學教授、學生，或是牧師、傳道人，雖然天天研讀這本聖經，卻仍不明白其深處的意義。
去年我回來的時候，買了一本附有詩篇、箴言的新約全書。西方人喜歡在新約後面附詩篇，為的是教導人學習敬虔，指教人如何禱告、讚美、並忍受苦難。中國人多半喜歡格言；就我所知，世界上最好的格言，就是聖經裏的箴言。所以中國人在新約聖經後面附詩篇和箴言。前三天我得空打開來看，發現在最後面印有兩幅圖畫。一幅畫著一座王宮，牆邊掛著蜘蛛網，上面爬著小動物，引用經節是箴言三十章二十八節：『守宮用爪抓牆，卻住在王宮。』這裏有一隻小動物，雖然爬在蜘蛛網上，卻住在王宮裏。這就是人對箴言的認識。另一幅畫著一堆荊棘、刺草加上亂石，引用經節是二十四章三十一節：『荊棘長滿了地皮，刺草遮蓋了田面，石牆也坍塌了。』為甚麼這樣荒涼？下一節就說，『我看見就留心思想，我看著就領了訓誨。再睡片時，打盹片時，抱著手躺臥片時，你的貧窮，就必如強盜速來，你的缺乏，彷彿拿兵器的人來到。』這些經文我都很熟悉。六十多年前，中國有一位著名的遊行佈道家，就根據這經文寫了一篇信息，叫作『懶惰人的惡果』。我當時得救不久，讀了也深受感動，覺得不能再懶惰，應該慇勤作工。我常自省：我家裏的地上是否刺草一堆？是否荊棘一叢？有沒有亂堆的石頭、泥土？應該清理！那是我得救頭一年的光景。但是慢慢的，當我又深入研讀聖經時，就不再注意甚麼荊棘、刺草、亂石一堆了；我所看見的乃是神的經綸、神的奧祕、神的異象。
親愛的弟兄姊妹，請你們想想看，新約在這裏，詩篇、箴言也在這裏，末了卻印上這兩幅圖畫。這說明甚麼？這不過說明人所看見的，僅僅這麼多。他們所得的異象，就是看見守宮爬在牆上，住在王宮裏；還有就是不要懶惰，應當慇勤。不僅如此，今天在美國，一些有名的傳道人，在電視上向人傳講的竟是『成功的祕訣』，教人怎樣藉著倚靠神、禱告主，而開工廠、辦銀行，好叫事業成功，發達賺錢。現場觀眾都是三、四十歲的生意人，聽了就受鼓勵，認為耶穌是可信的，這位神是值得敬拜的；只要一敬拜、信奉祂，事業定規順利成功。這就是今天基督教墮落可憐的光景。
今天你們全時間事奉主，我要問你們：你們全時間為主作工，到底向人傳講甚麼？是去傳守宮爬在牆上卻住在王宮裏，何等安息麼？是講說懶惰人的惡果乃是荊棘、刺草、亂石麼？還是講說事業成功的祕訣？你們出去叩門，到底傳講甚麼？你們應該傳講神的經綸和人生的奧祕。
前不久我回安那翰，在華語聚會中聽到兩個見證，說到他們如何去叩門。其中有一位弟兄，向人見證了二十五分鐘，說到他如何從中國大陸游泳逃到香港；當場有人受感動，表示願意信主，但就是沒有受浸。另有兩位弟兄，在去叩門途中遇見一個人，想和他談福音，但他表示沒有時間。弟兄們就說，『只要幾分鐘就可以了。』於是把人生的奧祕拿出來，同他讀了一段，告訴他神有一個經綸；人被造有三部分—靈、魂、體，其中最裏面的部分是靈，神要進入住在那裏。不到十五分鐘，那人就在附近的聖徒家裏受浸了。弟兄姊妹，這兩個見證你要傚法那一個？瞎眼的人不識貨，纔會稱讚第一個見證。由此你們能看見，你們到人家裏去的時候，不要講長篇大論的見證，也不要講自己的話，更不要講守宮住在王宮裏或不要懶惰；你們該把人生的奧祕擺在人前，叫人直接的接觸主的話。這是今天叩門傳福音，帶人相信、受浸、得救的祕訣。
我的負擔，不是給你們上一堂又一堂的課，乃是給你們『祕訣』。這樣，當你們出去叩門傳福音時，就能有所應用。這個祕訣，就是神的啟示和異象。從本篇信息開始，我們就要一幕又一幕的說到神的啟示，解釋我們從其中所看見的異象。聖經中有啟示，但是你們需要看見聖經所啟示的；當你們看見了，神的啟示就變作異象。
聖經中的第一幕啟示乃是三一神—父、子、靈。當基督教傳到中國來，西教士把他們對聖經的知識，加上神學的東西，繙成中文；這在初期很不容易。關於『三一神』，聖經裏並沒有這辭；最初中文是譯為『三位一體』。因此，在講到這啟示前，我們需要先知道基督教在中國發展的歷史。
主後四三一年的以弗所大公會議中，將聶斯托留（Nestorius）一派定罪為異端；但這一派卻在敘利亞得到許多信徒，並受波斯帝國保護。到了第七世紀，於唐朝時傳入中國，稱為景教；同時也傳到南印度，乃為印度基督教的起源。景教傳到中國，多半在當時的京城西安一帶活動，主要是對士大夫宣教；曾有幾位皇帝接受，也蓋造不少教祠。今天還存留一個景教碑，碑文中說到『清風』，那就是指聖靈；這含示景教沒有多少真理的認識。以後由於佛教興盛，有的皇帝受影響，就禁止景教的活動，毀壞其教祠。由於沒有真理和生命，結果，景教就消失了。
到了十六世紀的明朝年間，天主教來到中國，就將聖靈繙譯為『聖神』，將神繙譯為『天主』。這就形成繙譯上的一些難處。以後西教士東來；大體而言，在繙譯上各公會差不多一致，有些地方也和天主教相同。這時纔把『三一神』繙譯成中文，但不是譯為『三一神』，乃是譯為『三位一體』。我生在基督教裏，也在基督教裏受教育長大，對『三位一體』背得滾瓜爛熟，但不曉得是怎麼一回事，也不知道『體』是指團體、身體、或是形體。一九五八年，我旅行到了希臘時，曾看到一幅東正教的圖，畫著一個人的身子長出三個頭，形像如妖怪，就覺得很符合我年幼時讀到的『三位一體』。
直到今天，我還不太明白，在中國的神學裏，到底『三位一體』是指甚麼說的。中國神學裏，關於『三位一體』首要的一句話，就是『位不可亂，體不可分』。這裏的『位』是指位格，也就是父、子、靈三者的身位；位不可亂，意思是指父就是父，子就是子，靈就是靈，三者不可混亂。『體』也不可分，就是一個。這就是中國神學三一神首要的意義。
我們再來看歷代對於『三一神』的研究。新約主要有三大部分：福音書和使徒行傳、書信、啟示錄。福音書裏主要是記載主耶穌的職事和啟示；然後使徒們寫書信，接續主耶穌的啟示，主要的著者是保羅；最後有使徒約翰，寫了啟示錄。啟示錄寫完之後，主的話清楚的說，神的啟示到此完成了，人不可加添，也不可刪減。（二二18～19。）歷代的神學家和敬虔的人都承認，到使徒約翰寫完啟示錄之後，神的啟示就完成了，不會再有加添。
使徒們過去之後，接著就是召會歷史中所謂的教父們（Church Fathers）。他們是第一世紀末、第二世紀中興起來，一班講解聖經真理的人，其中有猶太人，也有外邦人。他們對於使徒們的著作，以及舊約的內容，有相當的研究，在神學上的造詣很深。因著他們的研究，就造出『三一神』這辭。在聖經裏雖沒有這辭，卻有這個事實。
當時教父們的研究和記錄都是希臘文。以後直到第六世紀，主後五百七十年左右，教皇制度正式成立，為各處召會所公認，就成了一個公教會（Catholic Church）；那就是天主教的前身。從主後一百年左右，到第六世紀末教皇制度形成前，這四、五百年間，在召會歷史上稱為『大會時期』。這時期的神學研究，也一直是沿用希臘文。
大公教會成立之後，因其大本營在羅馬城，就是拉丁文最盛行的地方，所以從那時起，對於神學的研究就進到第二個階段，也就是拉丁文的階段。從第七世紀起，直到十六世紀為止，主要的神學文字是沿用拉丁文。甚至到路德馬丁改教時，他雖然是德國人，所寫的文字仍然是拉丁文。所以拉丁文在神學研究上，也佔了相當重要的地位。
到主後一千七百多年，新生鐸夫、衛斯理約翰這班人的時候，神學的研究逐漸從拉丁文進入英文。尤其到十九世紀初，弟兄們興起來的時候，他們把聖經解開了，在教導聖經真理上具有非常大的影響力。時至今日，歐美更正教中主要、基本的神學，百分之九十仍是根據弟兄們的神學。以後神學傳到中國，就產生了中國神學。中國神學的語言，乃是從希臘文、拉丁文、英文演變而來的。在拉丁文裏，用triune來表達『三一神』。Tri就是三，une就是一，所以triune的意思就是『三一』，是三也是一。因這緣故，五十年前我們據此把中國神學裏的『三位一體』改作『三而一』，並且使用了相當年日。後來我們又覺得，連這個『而』字加進去都很害意，所以就把這字去掉，改用『三一神』。按聖經純正的啟示，神就是三一神。
為甚麼三一神有三的講究？這問題要從希臘文的神學一直研究到拉丁文的神學。在希臘文的神學裏，對於三一的研究，無論怎樣尋找，從聖經裏都找不到合式表達的辭，所以神學家就找了一個字hupostasis（單數）。hupo就是在底下（underneath），stasis就是在底下豎立著支持的實質（substance），也就是支柱的意思。譬如一張桌子底下有三條腿，這三條腿就等於桌子的三個hupostases（複數）。這字在保羅的書信裏，用英文來表達就是confidence，有確信、自信、信託的意思，（參林後九4，來三15，）指可以穩妥站在上面的東西。這意思是說，三一神有三個hupostases，就是有三個結實、可靠的支柱，那就是父、子、靈。父、子、靈三者就是三一神的三個支柱。
關於神聖三一的三這一面，希臘文還有另一個字，就是prosopa，相當於後來拉丁personae。英文的身位（persons）就是來自拉丁文的personae，也就是中文人位的意思。然而今天人對於這些名詞的意義，大都不甚瞭解；因這緣故，召會歷史學家薛夫（Philip Schaff）就說，他贊成還是用希臘文的hupostases，支柱，其他的辭都不要用。
Hupostases是指神聖三一是三的這一面；但神聖三一在素質上乃是一，這在希臘文裏就用ousia來表達，意思是實質的素質。這字在拉丁文是essentia，等於英文的essence，中文繙成素質。這就是說，三一神有三個hupostases，但只有一個ousia。換句話說，以中國神學來解釋，就是神是三個身位，一個素質；身位不可亂，素質不可分；身位雖有父、子、靈三者，但在素質上乃是一。
神學的研究進到拉丁文時，就使用personae一辭，來指神聖三一的三這一面。這字有三個時期的講究，或者說有三個意義：第一，是指當初羅馬帝國時代的戲劇演員所戴的假面具（masks），用以扮演各種角色；第二，是指在戲劇裏所扮演的某個角色（role），引伸為在政府中擔任重要職位的角色，或在家庭中擔任重要成員的角色；第三，是指人位。關於素質的一面，拉丁文用essentia來指素質，也就是內在的質地。
希臘文hupostases這字英語化為hypostases，意思就是結實、可靠的支柱；stasis相當於英文的substance，意思就是本質、實體的東西，是很實際、具體的。從拉丁文的personae就出來persons，意思就是身位。至於希臘文的ousia，就成了essence，也就是素質。
等到西教士到中國來，就採用很簡單的辭來表達神聖三一的思想，就是『三位一體』。這裏的『位』是指身位或人位（persons），也就是實質；『體』不是身體的體或團體的體，乃是實體的體，也就是實質的素質。實質的英文是substance，素質是essence。所以三位一體的意思就是：父、子、靈雖有三個身位和本質，素質卻是一個。
十五年前，我在香港講過『關於基督的身位』，後來編輯成書出版。這本書開宗明義，就擺出歷代六種異端，加上一種正確的解釋。這完完全全是根據已過神學家的研究成果。最近香港出版一分刊物，其中就講同樣的東西，次序完全一樣。我願意告訴你們學習事奉主的人：今天主恢復的路，乃是完全擺脫天主教、基督教傳統的路；因為我們擺脫了，他們當然不愉快。從前在大陸上，倪柝聲弟兄成了他們眾矢之的。以後我被打發到海外，即使不願意，也成了箭靶標的。在美國，我們因著宣講真理而被誣蔑譭謗，逼得兩次上告法律。一場和解了，對方公開登報道歉；另一場對方輸了官司，故意宣告破產。我們把真理擺出來，就平息了風浪，不再有謾罵；但是在東方還是糊里糊塗。將來你們出去，不只在東方，也可能去西方，都會碰到基督教的人。首要的一件事，你們可以講『三一神』的真理。所以我覺得應該使你們有清楚的認識，好明白聖經純正的啟示。
對於三一神，人都承認這是個奧祕，也是個難講的信息；所以要講得準確，就必須對聖經有深入而透徹的研究。你對聖經的認識透徹到甚麼程度，你的準確就到甚麼程度。我們對這事的研究，完完全全是站在前人的肩膀上，並且進一步有所看見；所以我們的研究比較進步，也比較徹底而準確。
要認識三一神，首先要明白hupostases，就是神聖三一的三個實質。這三個實質就是父、子、靈。在全本聖經裏，只有一節經文清清楚楚的把父、子、靈擺在一起，就是馬太二十八章十九節。主耶穌是神成了肉身，在地上經過人生，到十字架上受死，三天後復活，在復活裏來到門徒中間，告訴他們，說，『你們要去，使萬民作我的門徒，將他們浸入父、子、聖靈的名裏。』這裏雖然有父、子、靈三者，但『名』這個字在原文裏卻是單數。這意思是說，父、子、靈在實質上雖然是三，但在素質上只有一位。
我們不敢說父、子、靈是三位，也不敢說祂不是三位，因為這實在是一個奧祕。在約翰十四章十六節，父、子、靈都有代名詞；那裏說，『我要求父，祂必賜給你們另一位保惠師，叫祂永遠與你們同在。』這裏有三個代名詞：我、祂、祂，分指子、父、靈三者。這帶我們回頭看創世記一章二十六節，那裏說到，神在造人時，說，『我們要照著我們的形像，按著我們的樣式造人。』這裏的代名詞是用複數的『我們』。但我們若根據這代名詞，而說神是三位，那就成了另一個極端，也就是成了異端。因為新舊約裏一再很強的說，神祇有一位。以賽亞四十五章五節說，『我是耶和華，在我以外並沒有別神，除了我以外再沒有神。』林前八章四節也說，『神祇有一位，再沒有別的神。』
再者，出埃及三章十四至十五節說，『神對摩西說，我是自有永有的；…是亞伯拉罕的神、以撒的神、雅各的神，…耶和華是我的名。』此處的耶和華就是指三一神；神是耶和華，這名在時間上的涵義也包括今是、昔是、以後永是（啟一4）這三個時期；但這裏所用的代名詞，不是複數的『我們』，而是單數的『我』。所以我們不能說三位神，而該說三一神。不僅如此，『亞伯拉罕的神、以撒的神、雅各的神』也含示祂是三一神，有三這一面的講究。
三一神的一，最重要的就是在於祂的素質（essence）、性質。約翰四章二十四節說，『神是靈；敬拜祂的，必須在靈和真實裏敬拜。』這裏的『神』指整個三一神—父、子、靈；這裏的靈是指神的素質說的；這就如我們說一張檯子的性質是木頭一樣。所以我們若要敬拜這是靈的神，就必須用與祂性質相同的靈敬拜祂。
以上所交通的，不過給你們一點基礎上的認識，雖然不能詳盡的講，但我盼望你們盡力記住這些歷代神學上研究三一神所用的名詞。這樣，當你們出去對人講論時，纔有紮實的基礎。我們在美國的訴訟期間，對方來追查我時，我每一次都是把真理講得清清楚楚，最後他們只好認輸。今天基督教裏的情形是混亂的，滿了各種各樣的攙雜，又有摩門教，又有耶和華見證人。你們剛起頭學習事奉主，進來摸主的工作，對基督教裏的一些內容不能不有所明瞭，對純正的真理也不能不研讀清楚。你們明瞭清楚之後，再向人傳講時，纔能應對合宜，將真理陳明給人。
已過在安那翰的夏季訓練結束後，我到附近的山上休息，碰到一個耶和華見證人的信徒。他是在職的，非常熱心，受過耶和華見證人的兩週訓練，研讀過六千節聖經。我碰到他就問：『在你們當中，到底承不承認耶穌是神？』他告訴我：『耶穌不是永遠的神，而是另一種的神。』我就把羅馬九章五節指給他看：『祂是在萬有之上，永遠受頌讚的神。』最後他認輸，卻又帶來另一個人，也拿出他們的書說，『不錯，羅馬九章五節是說，耶穌基督是神，但這和永遠的神有分別。』我不願浪費時間和他們再辯下去，因為不可能有兩位永遠的神，這是明顯的。
一面說，今天基督教已經傳遍全地，隨處你都會遇到傳教士，都會受打岔。所以你們必須明瞭這些真理，纔能幫助並保守你所帶領的小羊。否則你帶人得救，結果他們被風一吹，裏面就打問號，被教訓之風所搖動。因這緣故，你們必須在真理上有裝備，到了必要的時候，不僅自己能站住，不被教訓之風搖動，並且還能為你們所帶領的人辯衛證實，保護他們。
我在這裏不是驕傲，乃是陳明事實。二十多年前，我向基督教挑戰；直到今天，他們沒有一個人能駁倒我，因為真理就是真理。現在我將這些真理的重點扼要的傳給你們，盼望你們能接續傳承。身為事奉主的人，你們對基要的真理必須清楚。以弗所六章十四節說，我們該以真理束腰，一點不鬆懈，以保護自己，並保守別人。所以我把自己幾十年研究的結晶，簡要的擺在你們跟前，盼望你們能得著堅固、裝備和成全。
李常受弟兄於主後一九八六年九月二日講於臺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