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三章 結婚與作生意

結婚

倪柝聲弟兄年少時就愛上了一位年輕女子,名叫張品蕙。他們兩家是三代的世交。倪弟兄歸向主之後,張品蕙還未得救,有時還在他面前譏誚主。這使他感到為難。一個愛主的人,怎能娶藐視主的人為妻?當他尋求被聖靈充滿時,主要求他放下這女子。他為此事掙扎了一段時間,至終,主使他不得不放棄她。那時,他把自己和自己的前途完全奉獻給主。他實在的經歷了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五節的實際,除了主以外,在天上地上都沒有所愛慕的。

十年後,張品蕙大學畢業,也歸向主,一九三四年開始參加在上海的召會聚會。那十年中,因著主的主宰,她一直沒有結婚。至終,主把她帶回給倪弟兄。但她的姑母極力反對他們的婚事。她認為倪弟兄不過是個窮傳道。一面,這使倪弟兄對結婚的事裹足不前;另一面,他母親卻非常關心他的婚事,因為他已經三十歲了。一九三四年,他在杭州帶領第四次得勝聚會,眾同工都在那裡。他母親利用這機會催促他的婚事。結果,他們在特會過後隨即舉行婚禮。張品蕙姊妹的姑母對她姪女的婚事非常不高興,她威脅說,倪柝聲若不按風俗禮儀去拜訪她,她就要找他麻煩。她若不是這樣威脅,倪弟兄必定會去拜訪她,但她這樣一來,反而使他不去。他覺得不能在威脅之下遂她所願的,別人會以為他在耍手腕討好她,因此他拒絕答應她的要求。因著這樣的衝突,在上海起了大風波,是張品蕙反對的姑母引起的,這使倪弟兄受了許多苦。然而,這婚姻乃是主給他的,張品蕙姊妹是他所需要,在病中照顧他的好幫手。在他受監禁的二十年間,她是惟一得允許去看望他的人。在倪弟兄去世前一年,主把她接了去。在神主宰的安排下,他們沒有子女,使他們能不受牽累的經過長期的試煉。

作生意

倪弟兄的二弟是合格的藥劑師,在一九三八年開了一家小藥廠。他對於生產藥品很有經驗,但在經營上經驗不足。倪弟兄的父母怪他幫助許多別的弟兄,卻不幫助自己的弟弟作生意。因著家裡有這種感覺,他就在一九三九年下半年,開始幫助弟弟經營藥廠。這時,他也有供給同工的負擔,他覺得藉著作生意可以得一些利潤,應付他們的需要。所以,他著手全盤經營並重整藥廠。因著這脫不開的牽連,有些在藥廠工作的弟兄對他不高興。撒但藉著這種情形,在上海的聖徒中掀起風波,反對倪弟兄,使他不能盡職。同時,上海被入侵的日軍佔領,迫使他把工廠遷至內地的重慶。重慶是中國對日抗戰時的首都。他在那裡繼續經營藥廠,同時也受雇於政府。戰後他把藥廠帶回上海。藉著作生意所得的利潤,他不只照顧了好些弟兄姊妹的需要,還有能力在他家鄉附近的鼓嶺山上,購置了一個約有十二座平房的訓練中心。一九四八年,在上海的召會有一次復興,他也恢復盡職。同時,他也把藥廠交出來給工作,作為對主的奉獻。他這樣作感動了許多弟兄姊妹,也把產業交出來給工作。

張宜綸弟兄的見證

以下是倪師母的弟弟張宜綸弟兄所作的見證,說到倪柝聲弟兄作生意的事:

我在大學得了化學的學位,一九三八年加入藥廠的事業,作倪柝聲二弟懷祖(George)的助手。一九三九年底倪柝聲開始經理藥廠,從那時起,我與他共事,有十年之久,直到我在一九四九年離開中國大陸。

因著日本的入侵,我們的工廠從上海遷至重慶。一九四三年,倪柝聲回到福州。那時,他打電報叫我到那裡。我一抵步,他就告訴我有一位弟兄需要約一萬塊錢還債。那時,我對他這麼慷慨,無條件替這位弟兄還清大筆債款,感到相當不解。但這事叫我清楚知道,他經營生意不是為著自己的需要,乃是為著別人的需要。

主有時供應倪柝聲的需要,有時沒有供應。沒有供應時,他就親手作工,供給自己的需要,也供給別人的需要。

後來,從海外購買原料的限制越來越嚴,以致無法大規模發展製藥的事業。聖徒仍然需要供給,收入卻有限。這種情形迫使倪柝聲找了一份政府的工作,為的是不要負累別人。他的工作不只是為著幫助別人,也是要應付自己生活的需要。

戰後他把藥廠帶回上海。他為這事業建立了穩固的根基,又有主的祝福,於是增加了另一家工廠,是生產顏料的。因著這兩家工廠在財務上所得的祝福,倪柝聲就有能力奉獻大筆款項給在上海的召會,為著建會所之用;他也能以維持在福州鼓嶺山上有好些宿舍的訓練中心。

相信我是惟一在倪柝聲作生意的期間,從始至終和他在一起的人。我能見證他的動機絕對不是為了致富。他是完全被主得著了。雖然有人批評他作生意,但我必須見證,他所賺得的,絲毫沒有為自己的享受花費。他所得的錢都是為著主,是照著主的心意花費的。

因著他對主有豐富的經歷,他與政府官員共事時非常有效率,長官都很欣賞他。他從來不會企圖表現自己的優越;反之,他總是在順服的靈裡生活和工作,接受上級的命令。因此,戰後政府遷回南京時,他得到很高的職位。然而,因著他與主的關係,以及他對眾同工和眾召會的職事,他不得不放棄政府的職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