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謂新約的職事，就是照著使徒的教訓，建造基督的身體。『使徒的教訓』（徒二42，）在聖經裏是很特別的辭。這教訓有一個很深厚、堅強的背景，就是猶太教。從外面看，所謂猶太教乃是聯於舊約聖經的。舊約聖經在猶太人中間，存在了一千五百年之久。從摩西直到主耶穌，猶太教是強而有力，且非常穩固的堅立在猶太民族中間。可以說，猶太人無論男女老少，都對猶太教有很深刻的印象。他們所談論、實行、以及日常的生活，都是根據摩西的律法，就是摩西的教訓。為此，神安排了一班祭司，他們必須天天到神面前獻祭、燒香、並在聖所裏點燈；另一面，他們也在人面前背負一個使命，就是傳講、教導摩西的律法。
到主耶穌來時，祂是第一位遵行律法的，可以說從摩西賜下律法之後，從來沒有一個人完全遵守律法。只有這一位拿撒勒人耶穌，祂完全遵行了律法。不僅如此，祂還補充了律法。因為律法雖然好，卻還不彀好；雖然完全，卻還不彀完全。譬如，律法說，『不可殺人，』（出二十13，）但律法並沒有說，不可恨人。所以，主耶穌在馬太五章，山上的教訓裏，補充了律法不足的部分。祂對門徒說，『凡向弟兄動怒的，難逃審判。』（22。）怒氣乃是殺人的動機，所以主耶穌不只對付殺人，還對付人裏面殺人的動機。律法說，『當愛你的鄰舍，』（43，）但我們如果只愛鄰舍，只愛好人，對不好的人，比方像仇敵，我們該怎麼辦？因此，律法是有殘缺的。主補充告訴我們說，『要愛你們的仇敵，為那逼迫你們的禱告。』（44。）我們看見，主耶穌一面遵行了神的律法，一面也補充了律法的不足。
此外，律法上如割禮、遵守飲食的條例和守安息日，這些都是禮儀的律法；但沒有一個人，能完成禮儀的律法，因為誰也不能作人的安息，誰也不能作人的食物。乃是等到主耶穌來了，祂就是安息日所豫表的安息，也是各種祭物所豫表的祭物。只有祂能完成律法中禮儀的律法。所以，祂不是廢掉律法，乃是成全、補充律法；另一方面，祂也成功了律法的每一項。在新約聖經恢復本，馬太五章十七節註二，第二段說到：『關於律法，有誡命與原則兩方面。律法的誡命，因著主來得了成全和補充；律法的原則，照著神新約的經綸為信仰的原則所頂替。』
主說，『不要以為我來是要廢除律法或申言者；我來不是要廢除，乃是要成全。』（五17。）主乃是藉著遵守律法，補充了律法，並且應驗、完成律法的一切誡命，來成全律法。舊約的律法，有些如要孝順父母、不可偷竊等，主要的十大誡命，是關乎人倫道德、一切人與人的關係、以及人與神的關係。這些道德誡命的律法，主耶穌都遵守、完成、也補充了。
在聖經裏，還有一些是律法的見證。在舊約時代，神對待人的原則是根據律法的見證，以律法為本。人若是行得好，也行得完全，就可以生存，否則就是該死的。因此我們看見，人行律法，就可以稱義；違反律法，就要定罪。這是舊約裏神對待人的原則。這個原則是以律法為本，與信心一點關係也沒有。所以在舊約裏，可以說沒有信仰。
主耶穌來，是成全、補充了律法。祂將律法放在一邊，從那時起，神對待人的原則，就不是以律法為本，乃是以『信』為本。所以，信就成為新約中神對待人的原則。這個信，就是信仰，也就是我們所信的道。整本新約的內容，就是信仰。神是以這信仰的原則，對待我們。凡信的，就都得稱義；不信的，就被定罪。這和舊約的原則完全相反。舊約是以遵行律法為原則；新約是以信主耶穌為本，以信仰為原則。我們若是這樣來了解律法，就會了解得很清楚。
使徒的教訓，乃是來教導我們信仰，並不教導我們任何有關律法的事；教導律法，是摩西和舊約的眾祭司所作的。在新約裏，使徒們所教導的，完全是神新約經綸裏的信仰。這個信仰，就是新約的內容，先是主耶穌在地上盡職時所教導的；等祂復活後，便告訴門徒說，『凡我所吩咐你們的，無論是甚麼，都教訓他們遵守。』（太二八20。）凡主所吩咐門徒的，無論是甚麼，他們都要教導並遵守。所以，使徒教訓的頭一部分，是主耶穌在地上盡職三年半時所教導的。在那三年半末了，主耶穌告訴門徒說，『我還有好些事要告訴你們，但你們現在擔當不了。只等實際的靈來了，祂要引導你們進入一切的實際。』（約十六12～13。）實際的靈要在門徒裏面，將他們帶進深奧的真理中。這深奧的真理就是神的經綸。
神經綸的中心，在新約裏，乃是基督這神而人者，完成救贖，進到復活裏，成為賜生命的靈，進入一切信入祂的人裏面，並在他們裏面，作他們的生命和一切，成為他們生命的供應，作他們的人位，與他們調和成為一靈，使他們成為祂身上的肢體。這個經綸的中心，就是我們的救恩，要達到一個境地，基督成為我們的頭，我們作祂的肢體。
關乎這一點，在基督教裏，最多只講到耶穌住在我們裏面。二十年前我到美國，人就告訴我，他們從來不知道人裏面有靈。然而過了二十年，美國基督教的廣播電臺，已經常常說到人裏面有靈。可惜他們不知道，聖經裏還有一句話：『末後的亞當成了賜生命的靈。』（林前十五45下。）基督成了賜生命的靈，他們非但不知道，甚至還認為這是異端。基督教固守他們所遺傳的『三位一體』，說神是三位一體的神，也就是說，父是一位，子是一位，靈是一位。這乃是古教父們所定罪的三神論。
我們從中國大陸到海外之後，真是有負擔要告訴人，我們裏面有一個重生的人；這重生的人就是神的居所。另一面，我們也有負擔告訴人，我們的主耶穌是神成了肉體，經過人生，死而復活，成了賜生命的靈。我們都知道基督住在我們裏面，但基督若沒有成為靈，怎能進到我們裏面，住在我們裏面？為著要住到我們裏面，主耶穌必須化身成為靈。基督教因著講三位一體，就不敢說基督是靈。他們雖是講三位一體的道，卻說，『位不可混，體不可分。』不可說父就是子，也不可把子當作靈，更不能說靈就是子。因此，他們不敢講基督是靈，一講基督是靈，就把那三個身位混在一起了；所以，他們不敢講基督是靈。
林前十五章四十五節說，『末後的亞當成了賜生命的靈。』林後三章十七節又說，『主就是那靈。』然而卻有人領會，這裏的主就是舊約裏的耶和華；所以神就是這裏的靈，與主耶穌在約翰四章二十四節所說『神是靈』相通。這實在是曲解『主就是那靈』的真理，因而失去對真理的啟示。
我們在海外打了二十年真理的仗，也讀了不少這方面的書。根據我們的觀察，基督教所刊行的小冊子，一直停留在六十年前他們所看見的真理，說神是三位，且是分開的。其實，神的身位雖然是『三』，只不過是表明其分別，卻絕不是分開的。我們後來逐漸出了一些書，從聖經的福音書看見，主耶穌雖是從天上來到地上，但祂乃是帶著父來到地上。祂自己告訴我們：『那差我來的是與我同在，祂沒有撇下我獨自一人…。』（約八29。）祂在地上時，從來都不是自己作工，因為父與祂同在。不只父與祂同在，並且無論祂到那裏，靈也隨著祂。所以，拿撒勒人耶穌身上有父，有子，有靈。
神新約經綸的中心，就是三一神成了肉體，作為一個神人—耶穌，把我們的罪、舊人、舊造、撒但、世界都帶到十字架上，在那裏釘死了。祂的死解決了一切消極的問題，並將祂裏面神聖的生命釋放出來。祂復活後，成了賜生命的靈，在我們相信祂時，進到我們靈裏，作我們的生命和一切，把我們作成與祂相聯的肢體。祂是頭，我們是肢體，構成基督的身體。這是新約裏，神經綸的中心。我們要有分於此，並不需要作別的，只需要藉著相信。這是我們的信仰，是我們所信的。
可惜，在千萬的基督徒中，不一定有三、五位能把我們基督徒的信仰，說得如此中肯。所以，盼望所有長老、同工、全時間者，都要把這個信仰認識得透徹。我們不能僅僅告訴人，我們是信耶穌的；我們要把新約的核仁說出來。這新約的核仁，就是三一神成了肉體，經過人生，釘在十架上，死而復活，成了賜生命的靈，進到我們裏面，作我們的生命、一切和人位，與我們調和為一，把我們作成基督身體的一部分，來彰顯三一神。這就是新約的職事，也就是我們的信仰。
我們若仔細研讀約翰十四至十六章，就可看見一個很深的思想，主對門徒說，『人若愛我，…我父也必愛他，並且我們要到他那裏去，同他安排住處。』（十四23。）不僅如此，主還為信徒禱告：『使他們都成為一；正如你父在我裏面，我在你裏面，使他們也在我們裏面。』（十七21。）這些話都很深奧。不過，主耶穌說這些話時，祂也了解那時彼得、約翰、雅各都還無法領會；乃是等到實際的靈來了，把他們都帶到真理的實際裏，他們纔能領會。（十六12～13。）特別是約翰，甚至為此寫了多封的書信。
實際的靈來了，特別找到一個人，就是大數的掃羅；這人在舊約律法上，受到一位大拉比，就是迦瑪列的教導，使他對律法認識得非常透徹，並且聖靈把神新約的經綸，也就是新約的核心，新約裏信仰深奧的部分，都啟示給他。在歌羅西一章二十五至二十六節，保羅說，『我照神為你們所賜我的管家職分，作了召會的執事，要完成神的話，就是歷世歷代以來所隱藏的奧祕，但如今向祂的聖徒顯明了。』這裏的為『你們』，就是召會，保羅為召會領受了一個管家職分。這個管家職分，在希臘文裏就是『經綸』。因此我們看見，在神裏面的經綸，到了保羅身上，就是管家職分。保羅作了神家裏的管家，而這職分主要是將神的經綸分賜出去；所以保羅接著說到『要完成神的話』。在保羅以前，那些話雖然有了，但並沒有完成；乃是等到保羅時，纔將神的話完成了。
『完成』是個很重的字。神的話就是神的啟示，神的聖言，也就是神在新約中的說話。新約聖經共有二十七卷書，其中十四卷是保羅的書信，可以說佔了一半以上。因此，若是把保羅的書信，從新約聖經中拿開，新約就會少了一大部分，並且我們就無法看見神的經綸，也不能看見神在基督裏的奧祕。所以，保羅的十四封書信，乃是新約的核心；他的十四封書信，完成神的話，把神的話完全啟示出來，完成了。保羅所完成這部分的話，就是歌羅西一章二十六節所說，『歷世歷代以來所隱藏的奧祕。』他說的這些話，將神歷世歷代所隱藏的奧祕啟示出來，這奧祕就是基督在我們裏面，成了榮耀的盼望。（27。）基督今天在我們裏面是生命，將來是我們榮耀的盼望。這就是神新約的經綸，也就是神在新約裏給我們的信仰。所以，使徒的教訓其實就是新約的內容。
使徒的教訓也是關於神和基督的奧祕。（西二2，弗三4，五32。）這新約的內容，就是我們的信仰，關乎神的奧祕，也關乎基督的奧祕。神的奧祕，就是基督；而基督的奧祕，就是召會。所以，基督與召會乃是神的奧祕，極大的奧祕。
使徒的教訓是神在新約信仰上的經綸。（猶3，提前一3～4。）全本聖經若把使徒的教訓去掉，新約就是空洞的。舊約是講摩西的律法，而新約所講的就是使徒的教訓，也就是神在新約信仰上的經綸。許多基督徒都知道，舊約是講摩西的律法，新約是講基督的恩典，但只有這麼多。少有人知道，新約裏基督的恩典，就是神的經綸。這個經綸就是三一神成為肉體，經過人生，釘死，復活，成了賜生命的靈，進入我們裏面，作我們的生命和人位，與我們成為一，把我們作成基督身體的一部分，來彰顯祂；這個身體終極的完成，就是新耶路撒冷。
新耶路撒冷是三一神經過種種過程，將祂自己作到祂所救贖的人裏面，與他們成為一。在時間裏，則是經過法前時代、律法時代、恩典時代、以及國度時代。歷經這一個又一個時代，就把一切都作成了，最終到了新天新地，神經綸的終極完成就出現了，那就是新耶路撒冷。新耶路撒冷乃是今日召會終極完成的出現，這就是神新約的經綸，也就是使徒們的教訓。
在新約二十七卷書中，路加雖不是使徒，卻寫了路加福音，也寫了使徒行傳，這些都是保羅傳輸給他的。可以說，路加是代筆人，把保羅所傳輸給他的，都寫了出來。馬可也不是使徒，但他是彼得的屬靈兒子；乃是彼得把關乎主耶穌的事，傳輸給馬可，然後馬可寫出來。其他的著者，個個都是使徒，馬太是使徒，約翰也是使徒；乃是眾使徒們完成了新約，所以新約的內容，稱作『使徒的教訓』。我們今天的信仰，就是全本新約，也就是使徒的教訓。
今天基督教各公會裏的信仰，大多是標榜新約中的某一項實行。譬如浸信會標榜將人浸在水裏的實行；所以他們的信仰是浸信，而不是全本新約。長老會標榜長老治會，作為他們的信條，所以也不是以全本新約為他們的信仰，而是以新約中的某一點，為他們主要的信仰。聖公會是這樣，路德會是這樣，美以美會也是這樣。靈恩運動則是標榜說方言，作為他們的信仰。這是今日全地基督教的情形。若是有人問我們，我們的信仰是甚麼，我們就要告訴人：『我們的信仰乃是全本新約，也就是使徒們的教訓。』全本新約二十七卷書，都是使徒們的教訓，所講的就是神的經綸。
一個多世紀以來，新約職事的問題，在基督徒中間一直受到討論、辯論、爭論，甚至受到攻擊。大家都在討論，到底新約的職事，是誰在帶頭？天主教說，是彼得，因為彼得是主耶穌的承繼人；之後，承繼彼得的就是教皇。他們說，彼得是第一個教皇，因此現在是教皇來帶領。在天主教裏，遇到問題時，他們的斷案都不是憑著聖經，而是憑著教皇所說的。他們甚至不說是教皇說的，而說是教廷說的。其實，那個教廷就是指教皇，所以是教皇在帶頭。
到了路德馬丁宗教改革後，他恢復了因信稱義，推翻了教皇作頭的地位。後來路德宗，無可疑問就是路德作頭。論到浸信宗，則沒有一個人作頭，乃是『浸信』作頭。如果你是個浸信會裏的傳道人，你所講的、所說的、所行的，都得根據那個『浸信』。你和『浸信』一不同，他們就不要你。至於其他的公會，有的是有個人作頭，有的是他們所謂的信仰作頭。譬如聖公會，就是安立甘會（Anglican Church），即英國的國教，乃是英國的國王或女王作頭。
在新約的記載裏，起初似乎是彼得在帶頭，但根據加拉太二章十一至十四節，當彼得來到安提阿時，保羅因他有可定罪之處，就當面抵擋他。因為從雅各那裏來的幾個人，未到以先，彼得慣常和外邦人一同喫飯；及至他們來到，他因怕奉割禮的人，就開始退去，隔離自己。其餘的猶太人，也都隨著他裝假。保羅一看見他們不按福音的真理正直而行，就在眾人面前對磯法說，『你既是猶太人，若是生活像外邦人，不像猶太人，怎麼還勉強外邦人猶太化？』那時彼得好像無法在人中間再傳耶穌了。在這事發生後不久，保羅就上耶路撒冷去，同使徒和長老開會討論割禮的問題。保羅深處知道，彼得的錯是非常顯明的，神設立彼得作帶領的，他卻帶頭裝假。這個例子便證明彼得不是『教皇』，他不是領頭的。
那麼，在新約的職事裏，到底甚麼是『教皇』，是領頭的？使徒們的教訓纔是。當彼得受責備時，不是保羅要責備他，乃是新約裏實質的教訓責備彼得。人若不按著福音真理的準則而行，這個行動就會破壞、違反福音的真理。所以，是福音的真理在那裏帶領，不是彼得在帶領。使徒的教訓帶領新約的職事，這個說法在我們中間，是從一九八六年纔開始，在此之前，我們也不太清楚這點。因著我們服事召會幾十年，藉著一些實際的經驗，再加上研究、查考，以及參看、對照新約，我們看見在新約裏，帶領新約職事的，不是一個人位，不是彼得，不是保羅，也不是任何人，乃是使徒們的教訓；只有使徒們的教訓纔算得數。
以天主教來說，彼得是無可指摘的；他們稱彼得為耶穌基督的繼承人，是新約裏帶頭的。然而，事實並非如此。當彼得和保羅在盡職時，他們的職事乃是由使徒的教訓帶領。以國家為例，是憲法在帶領，而不是總統在帶領。新約的憲法就是使徒們的教訓，以這個作為帶領，我們都需要遵循。
以保羅為例，或許有人會說，當保羅在帶領那一班同工時，一切都在保羅的指揮下。這話雖不能說一點也不對，但我們仔細考量聖經裏的記載，卻找不出確實的經文，說到保羅在那裏指派他的同工。他的確曾告訴提摩太說，『你要儘快的到我這裏來；…我在特羅亞留於加布的那件外衣，你來的時候要帶來，還有那些書卷，尤其是那些皮卷。』（提後四9，13。）然而，亞波羅的例子給我們看見，保羅在哥林多前書裏，厲害的責備哥林多人；但在保羅寫哥林多後書時，他自己都覺得懊悔了，裏頭很是難過，巴不得提多快快來，好能知道哥林多人的情形。（林後二13，七6。）在哥林多前書末了，保羅盼望亞波羅能同去安慰哥林多人，但亞波羅不願意。保羅說，『至於亞波羅弟兄，我再三的勸他，要同弟兄們到你們那裏去；但現在他絕不願意去，幾時有了機會他必去。』（十六12。）這裏是很大的證明，說出同工們作工時，每一個人都有在聖靈裏的自由。在你我的想法裏，可能以為是保羅在帶頭作工，好比今天是教皇在說話，然而這種領會並不正確。教皇若是對下面的主教說，『你們去哥林多看望。』不知道有那位主教，敢像亞波羅一樣，對教皇說，『我現在絕不願意去，等到以後方便了我再去。』所以，這證明並不是保羅在那裏指派同工們。
天主教所說的聖母，乃是『神之母』（Pope Theotokos），是沒有罪性的。中世紀以來，馬利亞無原罪的說法廣受爭議。直到一八五四年，教皇庇護九世（Pope Pius Ⅸ）打破僵局，將聖母馬利亞是沒有原罪的，頒為教義。至此，全天主教和所有的神學家都得說，聖母是沒有罪性的。不僅天主教裏的人如此服從教皇，連『馨香的沒藥』的作者蓋恩夫人，也是萬分的服從教皇。雖然教皇把她下監，她還是服從。然而，這並不符合聖經的說法。
保羅和亞波羅的事例，證明保羅不是帶頭的人，不是保羅說了就算。在打發人的事上，保羅並不堅持；他給弟兄們絕對的自由。然而，在講論真理的事上，保羅絕不讓步。在提前一章，保羅勸提摩太說，『我往馬其頓去的時候，曾勸你仍住在以弗所，好囑咐那幾個人，不可教導與神的經綸不同的事。』（3。）這些不同的事，從上下文得知，第一是律法，第二是舊約的家譜，（4，）第三是老婦的虛構無稽之事。（四7。）在保羅的思想裏，我們只該傳神在信仰上所有的經綸，就是使徒們的教訓。所以，我們得著結論，在保羅的時代，不是保羅這個人在帶領新約，乃是使徒的教訓，就是神的經綸這個真理，這個信仰，這個教訓，在帶領新約的職事。
在約翰二書裏，我們看見約翰囑咐聖徒，若有人到他們那裏，不是傳講基督的教訓，而傳講耶穌基督不是在肉體裏來的，不要接他到家裏，連問他的安也不可。（7～11。）然而在約翰三書裏，那在他們中間好為首的丟特腓，竟然不接待約翰他們這些為主作工的人，並且用惡言妄論他們。不僅如此，甚至有人願意接待，他也禁止，並且將他們趕出召會。（9～10。）這也給我們看見，不是約翰在那裏帶領；約翰不過是在那裏執行那個帶領。因此，帶領者不是一個人，帶領者乃是使徒的教訓，是那個信仰在帶領眾聖徒。
主的恢復在中國大陸初期，所有的人都看見，是倪弟兄在那裏帶領。然而，因著與他同工十八年之久，我能為他作見證，回顧已往，我找不出一個例子，是他在那裏帶領。有一次，一位同工問他說，『倪弟兄，我有一個負擔要到江西南昌，你看這怎麼樣？』倪弟兄家裏有一張搖椅，他喜歡坐在那張搖椅上，人問了他半天，他也不說甚麼，只是坐在搖椅上搖阿搖。那位同工一直追問，倪弟兄便回問說，『你看怎麼樣？』到了喫飯時間，就叫他去喫飯，並沒有談下去。
後來我問倪弟兄，為甚麼有人問他問題，他都不說話。倪弟兄告訴我：『他裏面早已定意要去南昌，你說他該去，他也去；你說他不該去，他也要去。人來問我，只是想得一個章本，說，這是倪弟兄要他去的。我何必這樣作呢？你就是告訴他不要去，末了他還是要去，實在他都已經安排了，只不過是要向你要一張牌子而已。』所以，倪弟兄並不是所謂的帶頭人，否則他既看見這弟兄不該去，他就應該告訴弟兄不要去。他不是帶頭人，他也不願意作帶領的。況且倪弟兄也知道，即使他說了，人也不一定會聽。
到海外後，許多人都喜歡把『教皇』的名稱加在我身上。我問你們眾人，我向來在你們中間是不是作帶頭的人？從一九四九年開始，我的確在這裏帶領召會和工作。然而，從一九六一到一九八四年間，二十三年之久，我有甚麼事指令臺北召會要怎樣作，或干涉過臺北召會麼？我若記得不錯，每週張郁嵐弟兄都親筆寫信給我，詳詳細細的交通到召會的事，張晤晨弟兄也一同簽名。後來，郁嵐弟兄身體弱了，就由晤晨弟兄，兩個月至半年寫一封信給我。我有過一些開頭的帶領之後，就不再過問臺北召會的事了。不僅如此，因著我們的文字出版，在西方至少有六百處召會興起，但也沒有一處是擺在我手下的。這強有力的證明，我不是帶頭人，也沒有意思作帶頭人。然而我倒有一個負擔，就是各處召會一定要按著使徒的教訓而行。若是各處召會有和使徒教訓不合之處，我就要說話。這乃是證明，我們中間照著新約的交通，不該是一個人位在這裏帶領，乃該是新約中使徒的教訓在帶領。
一九八四年我回臺灣改制新路，一面好像我作了許多，似乎一切都是我在主持，但事實上，你們可以問問臺北召會的長老，我乃是一再的與他們有交通，召會一切的事該怎麼作，都要經過八十幾位長老聚會、商討、議決，纔可以作。不是我告訴他們怎麼作，他們就去作，這是不對的；也不是兩三個人覺得該怎麼作，就定規去作了，那也是不對。乃是必須按著長老治會的原則，也就是長老們一同議事，一同尋求主的引導，在長老聚會裏決斷一切事情。等決斷以後，再談論由誰去執行，這也是由長老聚會指定人去執行的。
從一九四九年開始到八八年，沒有甚麼地方的召會，接到過我的指令；不僅臺灣島上的召會沒有，全世界的召會也沒有。許多時候，有些弟兄寫信給我，說到他們那裏有甚麼難處，該怎麼作纔好。我常常都回答他們說，要把這事帶到主面前去禱告，求主引導。
另一面，若有召會不照著使徒的教訓而行，的確是有問題。一九六五年，我從海外回來，處理四位同工的事，就是本著這原則。至此，我們應當知道，我們所走的，到底是怎樣的一條路；不是人的組織，乃是跟隨新約使徒教訓的路。一切都是使徒的教訓，也就是神新約的經綸，神新約裏的信仰，作我們的帶領。無論是工作或召會，都要以使徒的教訓為依歸；使徒的教訓，就是召會和工作的憲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