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篇 有了神就不空

讀經:傳道書一章二至十一節:『傳道者說,虛空的虛空,虛空的虛空,凡事都是虛空。人一切的勞碌,就是他在日光之下的勞碌,有甚麼益處呢?一代過去,一代又來,地卻永遠存立。日頭升起,日頭落下,急歸升起之處。風往南颳,又向北轉,不住的旋轉,而且返回轉行原道。江河都往海裏流,海卻不滿;江河往何處流,仍再流往何處。萬事令人厭煩,人不能說盡。眼看,看不飽;耳聽,聽不足。已有的事,後必再有;已作的事,後必再作。日光之下並無新事。豈有一件事人能指著說,這是新的?那知,在我們以前的世代早已有了。已過的世代,無人記念;將來的世代,後來的人也不記念。』
凡事都虛空

詩歌七百零一首,說到人生的虛空與痛苦;人無論在甚麼情境裏,若是沒有神,都容易感覺虛空與痛苦。副歌說,『空空空!空空空!凡事都虛空,如捉影,如捕風。』若是你感覺父母、子女、丈夫、妻子空,可以唱:『父母空!子女空!丈夫空!妻子空!凡事都虛空,如捉影,如捕風。』若是你覺得老師、學生、學校或醫院空,可以唱:『老師空!學生空!學校空!醫院空!凡事都虛空,如捉影,如捕風。』

事實確是如此,醫生空,護士空,大人空,小孩空;房屋空,田地空,買賣空,錢財空;你也空,我也空,他也空,大家空;衣服空,食物空,住房空,行路空;東也空,西也空,南也空,北也空;中也空,外也空,古也空,今也空,人生許許多多的事物,至終都叫人覺得虛空。中國人是好言福祿壽喜的民族,其實福也空,祿也空,壽也空,喜也空。我們常從報章雜誌,看見作生意的自殺,作教授的尋短,作學生的跳樓,作老師的投河。這在在說出一切都是那樣的不安定,真正如捉影,如捕風。

我們捫心自問:丈夫、妻子、錢財、地位、學問、房產、田地,可靠麼?我們都知道,即使這一切今天可靠,明天也是轉眼成空;今天為福樂的,明天便成痛苦。沒有東西可靠,也沒有人可靠,地上甚麼都不可靠。前一篇信息說到『有神』,本篇信息說到一個字—『空』:『空空空!空空空!』就是一個『空』字。

為甚麼人是空的?我們在前面講過神,講過人,這次是來唱空。為甚麼?因為人根本就是空。不題人則已,一題起人,就是空。今天的人,裏頭不飽足,可以說是飢渴、虛空的;沒有安息,而滿了痛苦;沒有喜樂,而滿是憂愁。或許有人說他忙得不得了,他不覺得虛空;然而再過三、五年,甚至十年、二十年,他終究感覺人生的乏味。

人生的意義何在

因此,關於人是甚麼,人生的意義是甚麼,這問題就變得很重要了。表面上,這問題好像很簡單,但一般人卻回答不出來。人生到底為何?人生的目的到底何在?中國北方有一句俗話說,『三個飽一個倒。』這是描寫一個人,一天喫了三頓飯後,再求的便是睡一個好覺。比方,早上喫個飽,中午空了;中午再喫一個飽,晚上又空了;晚上再喫一個飽,便是一個睡倒。到了天亮,肚腹空了,又是一個飽;再空了,又是一個飽;又空了,再是一個飽,然後是一個倒。總之,一天三個飽,一個倒。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天天是三個飽一個倒。大人如此,小孩如此,沒有讀書的人如此,留洋的博士也是如此;小老百姓如此,大皇帝也是如此,人人都是如此。這樣一天天的飽飽,倒倒;一年年的飽飽,倒倒。對我來說,這樣飽了二十多年,倒了二十多年,到了二十一歲那一年,我感覺沒有意思了,俗了,乏味了,老是要飽,老是要倒,人活著難道就是為此麼?

十六年前,我蒙召到上海為主作工。當晚坐車到南京路,一路上有電車、汽車、外國車、自行車,四面八方而來。那又黑又高的印度警察,打著紅綠色的交通燈指揮交通。當他打著紅色燈時,你就得站住;他打著綠色燈,你纔能通過。那些車子,那些在車子裏各式各樣的人,都在看著那個交通燈。他們都是瞪著眼專注的直看,要等那印度警察打綠燈。我心裏就喊著說,『你們天天這樣跑阿跑,你們到底是為著甚麼?』

同樣的,我們天天不停的跑,大上海跑不彀,跑來臺灣;來了臺灣,還是不停的跑,天天跑;十年跑不彀,跑二十年;二十年跑不彀,跑三十年;三十年跑不彀,跑四十年;四十年跑不彀,跑五十年;五十年跑不彀,跑六十年;彷彿跑盡一生的歲月,也不彀我們跑的。這樣跑的目的到底為何?我們為甚麼跑?實在說,都是為著三個飽一個倒。

跑得好的,有洋房住,有汽車坐;跑得壞的,住難民區,沒有車坐;這全都是為三個飽一個倒。以作學生的為例,也是天天跑,不停的跑,跑著考學校,這個學校考不上,繼續跑;那個學校考不上,還是跑,天天都在跑。幼稚園讀完跑小學,小學讀完跑中學,中學讀完跑大學,總是不斷的在跑,只為著將來要飽的好一點,倒的好一點。好比人作了科長,就想要作部長;作了院長,就想要作總統;作了總統,再要作甚麼,就不知道了。然而,都是為著三個飽一個倒。

難道這就是人生的意義麼?人生的意義,就是這三個飽一個倒麼?若是如此,那真是可憐。在公司上班的,說是為服務社會;在機關裏工作的,說是為服務國家;事實上,都是為著三飽一倒。他們東奔西跑,風塵僕僕,勞勞碌碌,無非都是為著三飽一倒。但是人生就只為此麼?

人是為著神造的

人本來不是如此的;人原是很有意義的。中國人說,『人為萬物之靈,』這是不錯的。在神的創造裏,人本來是高貴、不平凡,並且很特別的。然而現在的人,無論是青年人、中年人、老年人,都歎息著:人生沒有味道,人生沒有意義。人為甚麼會如此呢?人本來是很有味道的,但因著人失去了原來的地位,失去了原來的功用,也就失去了原來的味道。

人是為神而造,是神所要用的;這對人原是很有意義的。然而,因著人離開了神,不認識神,沒有神,又故意不信神,因此感到虛空,感到失落,而覺得人生沒有意義。比方電燈泡,我們知道電燈泡只有一個用處,也就是只有一個地位。電燈泡這惟一的用處,就是安在燈座上使其發亮,而能發揮照明的功用。電燈泡擺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沒有用處,不僅不會發光,而且顯得多餘;人也是如此。

人是為神而造的,若不為神所用,便沒有味道。若是把人擺在美衣裏,久了便沒有味道;擺在好家庭裏,久了也沒有味道;擺在高位上,久了還是沒有味道;因為那都不是人應該在的地位。只有當甚麼時候人碰著神了,甚麼時候人便有了味道,人會喜樂、剛強、有能力。所以請記得,人是『專一的』,人是專一為神而造的。因此,人只要有了神便不空;人有了神就有滿足,就有喜樂,就有能力。

有了神,人纔有滿足、喜樂和平安

人生的難處,都是因為沒有神。人無論靠甚麼東西都是痛苦,都是虛空。(傳一2~3。)有個母親生了個孩子,給他取名叫小寶寶。母親成天就是直喚『小寶寶!小寶寶!』喚到十多歲了,還是喚他小寶寶。然而這『小寶寶』,卻令她又難過又生氣落淚。問她原因,她說,『小寶寶大了不聽話啦。』這小寶寶天天叫她生氣。我裏頭暗笑說,小寶寶變成氣寶寶了。她說,『還不如沒有好。真是活著叫人受氣,捏死又不好。』

另有一位姊妹,對她兒子寶貝的不得了。有一天,這寶貝兒子結婚了,和妻子同進同出,不顧母親了,母親便天天哭泣。我們去看她,她就說,『寶寶現在不愛我了,完全和媳婦在一起。』我就對她說,『你太愛你兒子了,所以會給你帶來痛苦。』

有一個孩子,也是他母親疼愛至極的,忽然有一天,這孩子死了。作母親的傷心欲絕,就去撞棺材哭;一邊哭一邊喊:『我恨不得跟你去呀,你害死我啦,寶寶!』我裏頭實在知道,她為甚麼如此痛苦,因為她在神以外愛了人,並且愛得過度,她便是痛苦的。

還有一位姊妹,學歷很高,在大學教書,積儹了不少錢財,自己又捨不得喫穿,只知拚命的儹。儹了錢,也不知該放在那裏纔好?左思右想,覺得無論存朋友處,或存中國的銀行,都不牢靠。於是選了外國的銀行,特別選了上海的美豐銀行。有一天,上海別的銀行都不倒,偏偏倒了這個美豐銀行。這位姊妹在南京教書,聽了這消息,一口氣到了上海,痛苦得幾乎要發瘋。錢真是害了她。

所以,要小心。作妻子的要小心,作丈夫的也要小心,因為無論你靠甚麼,甚麼都叫你虛空。你靠丈夫,丈夫叫你虛空;你靠妻子,妻子叫你虛空。只有靠神,纔有滿足,纔有平安,纔不虛空。

二次大戰前,上海有個大老闆,有好房子、好車子,還有一位替他看門的老王。這位老闆天天苦惱,喫飯喫不好,睡覺睡不穩。他問妻子為甚麼,妻子也說不出理由。末了,他問妻子說,『你看我們這個家裏,喫睡都快樂的是誰?』妻子不敢說實話。這位老闆就說,『其實喫睡最好的就是老王,因為老王沒有錢,所以他一切都好,都無所謂。你若是不信,我能叫他一夜都睡不著。』於是夫婦二人打賭,老闆就拿出五百現洋送給老王。果真那一天,老王終日為這五百塊現洋打算,不知如何處理纔好。後來實在沒辦法,他只好將錢封好,放在枕頭底下,夜裏枕著睡。然而每睡一回,就摸一摸,看一看,結果整整一夜沒有好眠。老闆知道後告訴妻子說,『我喫睡都不好,就是因為錢害了我了。』

今天不是錢沒有用,不是錢不好,而是我們把心放在錢上,愛了錢不愛神,因此就痛苦。我們要看見,錢是虛空的,心放在虛空上面,自然就要虛空。不只錢是如此,任何東西都一樣;你只要離開神,把心放在一切屬世、虛空的東西上,你便要虛空、痛苦。因為離開神,就不愛神;不愛神,就沒有神。這樣,你定規是虛空、痛苦。

在這世上,只要是不要神,沒有神的,夫婦便感到虛空,家庭便感到虛空;個人虛空,團體也虛空;社會虛空,國家也虛空。現今無論是個人、家庭、團體、社會、國家、國際之所以虛空痛苦,都是因為沒有神。那裏沒有神,那裏便有虛空、痛苦。

人是為神而造的,所以有了神,人纔有滿足;有了神,人纔有平安;有了神,人纔有光明;有了神,人就有喜樂。

(摘自『基督是福音的負擔』第十七篇)

一 日光下勞碌,有何益?令人厭,萬事無新奇!

一過去,無人再記憶!虛空的虛空!

(副)空空空!空空空!空空空!空空空!

凡事都虛空,如捉影,如捕風。

二 人生的經驗是苦難:多有了智慧,多愁煩!

增加了知識,增悲歎!虛空的虛空!

三 富有與享受,有何效?縱你有妻子與財寶,

也一樣連累你煩惱!虛空的虛空!

四 勞苦成愁苦,夜不安:你所得,即使不遭患,

死來了,一切也是完!虛空的虛空!

五 趁幼年,當念造你主!敬愛祂,纔是樂與福!

有了祂,心滿意也足!惟祂不虛空!

(副)沒有主,就虛空,有了主,就不空!

凡事都虛空!惟有主,不虛空。

(詩歌七○一首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