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系列信息，要說到有關神如何來作人的享受。照著聖經的圖意和象徵來看，這完全與一棵樹和一道河有關。聖經開頭記載神創造萬有和人之後，立刻題到一棵樹和一道河。（創二1，7～10。）在聖經末了，啟示錄二十二章又題到一棵樹和一道河。（1～2。）可以說，全本聖經說到神之於人，以及人在神面前的一切故事，都是開始於此，也結束於此。換句話說，聖經中所說神之於人、人之於神一切的關係，都在於這一棵樹和這一道河。
我們先看有關樹的記載。創世記二章八至九節說，『耶和華神在東方的伊甸栽植了一個園子，把所塑造的人安放在那裏。耶和華神使各樣的樹從地裏長出來，可以悅人的眼目，也好作食物；園子當中有生命樹，還有善惡知識樹。』這裏所題起的生命樹，就是我們所說的這一棵樹，乃是神的園裏最中心、最重要的一棵樹。
出埃及十五章二十五節說，『摩西呼求耶和華，耶和華指示他一棵樹。他把樹丟在水裏，水就變甜了。』當以色列人出埃及，到了瑪拉，因著那地的水是苦的，人民無水可喝。於是，摩西呼求神，神便指示他一棵樹。他把樹丟在水裏，水就變甜了。（23～25。）
雅歌二章三節說，『我的良人在男子中，如同蘋果樹在樹林中。我歡歡喜喜的坐在他的蔭下，嘗他果子的滋味覺得甘甜。』這表徵主耶穌對那些愛祂的人，就像一棵蘋果樹；祂的樹蔭遮蔽他們，祂的果子供應他們。
到了新約，約翰十五章一節說，『我是真葡萄樹，我父是栽培的人。』這是說到，這位主耶穌基督，是神成為肉體，來到地上。祂明說自己是一棵真葡萄樹，而父神乃是栽培這樹的人。
啟示錄二十二章二節說，『在河這邊與那邊有生命樹，生產十二樣果子，每月都結出果子，樹上的葉子乃為醫治萬民。』這裏的『樹』在原文是單數，並非很多棵樹，而是那獨一的生命樹。十九節說，『若有人從這書上豫言的話刪去甚麼，神必從這書上所寫的生命樹和聖城，刪去他的分。』從這節看來，這棵樹乃是宇宙間最大的福分。若有人刪去啟示錄這卷書上的豫言，神必從這書上所寫的生命樹和聖城，刪去他的分。這指明人若不能享受這棵生命樹，乃是一件非常嚴重的事。
在聖經開頭，神把這棵樹擺在人面前。到聖經末了，神對人的斷定乃是以這棵樹的福分為指標。一面警告人若是輕看主的話，把主的話刪除，神就要把他從這生命樹的福分裏刪除。一面又說，『得勝的，我必將神樂園中生命樹的果子賜給他喫。』（啟二7。）這越發讓我們看見，這一棵樹在宇宙間的地位。
有關河的記載，同樣開始於創世記二章，十節說，『有一道河從伊甸流出來滋潤那園子，從那裏分為四道。』這一道河是從伊甸流出來，就是從神那裏流出來，因為伊甸乃是神所在之處。這河原是一道，後分為四道，表明其源頭只有一個，就是神，而後流向四方，普遍供應各處人的需要。
詩篇三十六篇八至九節說，『他們必因你殿裏的肥甘得以飽足，你也必叫他們喝你樂河的水。因為在你那裏，有生命的源頭。』這指明樂河的水，乃是從神這生命的源頭流出來的生命水。
到了新約 ，約翰四章十四節說，『人若喝我所賜的水，就永遠不渴；我所賜的水，要在他裏面成為泉源，直湧入永遠的生命。』這裏證明這河的水，是主那永遠的生命。七章三十七至三十九節說，『節期的末日，就是最大之日，耶穌站著高聲說，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這裏來喝。信入我的人，就如經上所說，從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來。耶穌這話是指著信入祂的人將要受的那靈說的。』從這裏我們知道，這道河就是人所受的那靈；那靈就是這道活水的江河。
啟示錄二十二章一至二節說，『天使又指給我看在城內街道當中一道生命水的河，明亮如水晶，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。在河這邊與那邊有生命樹。』這裏題到這一道生命水的河，並且同時說到樹和河。此外，二十一章六節說，『我要將生命泉的水白白賜給那口渴的人喝。』這是主的應許，要把生命泉的水，賜給一切口渴的人喝。七章十七節也說，『寶座中的羔羊必牧養他們，領他們到生命水的泉。』從這兩節聖經看來，生命水的河在宇宙間是非常重大的事。因為這是神給人最大的應許，要把生命泉的水，白白賜給口渴的人喝。而主耶穌作牧人，乃是要領祂的羊，到這生命水的泉，來喝這水。
由此可見，聖經從起頭到末了，一再題起這棵奇妙的樹，與這道神聖的河。這一棵樹是指主耶穌，而這一道河乃是指聖靈。神臨到人，給人經歷，讓人享受，這一切故事，都包括在這一棵樹和這一道河裏。有首詩歌說到：『果樹乃指榮耀基督，』『水河乃指無限之靈，』一面供人飲食，一面解人飢渴，叫人將神全享。（參詩歌三八四首。）這就是神給人享受的故事。
我們要就著以上經節，說到一點基本概念。大多數人想到神，總會有一種天然觀念，以為神是一位偉大的神，高高在上，榮耀尊貴，滿有威嚴，我們這些受造的人，必須恭敬的敬拜祂、事奉祂。古今所有具宗教思想的人，都脫不開這種觀念。這觀念雖然不錯，卻是人天然的觀念，並不是神的觀念、神的意思。這樣的觀念不能摸著神的心意，也不能得神的悅納，因為神對人的心願並非如此。
在創世記，我們看見神用六天的時間復造天地，在最後一天創造人。當神造好人之後，把人放在伊甸園裏。伊甸的意思就是快樂。請想想看，當神把造好的人安置在這快樂的園子裏，神會要人作甚麼？按照人天然的想法，如果我是這位造物主，創造了天、地、萬物和人，並且為人豫備了一個樂園和住處；我理當擁有無限的權威，要受造的人先到我這位造物主面前，下拜並事奉。
然而，聖經的啟示一點不是這樣。宗教家一題到神就是敬拜、事奉；但是聖經說到神之於人，頭一幕給我們看見的，並不是要人拜神，而是把一棵樹擺在人跟前，旁邊還有一道河流著。神絲毫沒有題到要人拜祂、事奉祂，更沒有要人作好行善，或作這作那。這和一般宗教家所想的完全不同。神乃是把生命樹擺在人跟前，旁邊還有一道水河。這明明告訴人，要喫這棵樹上的果子，喝這道河的水。因此，人在神面前頭一個該負的責任，就是以一種正確的態度，對待這一棵樹和這一道河。人在神面前的光景正確不正確，完全看人怎樣對待這一棵樹和這一道河；也就是人怎樣喫這樹的果子，並喝這河的水。
當神用塵土造亞當，又吹了一口生命之氣在亞當裏面，亞當就成了活的魂。（創二7。）這時，被造的亞當並不完全；神定規他必須喫，也必須喝。神確實把亞當造得齊備完美，但是亞當若不喫不喝，就不能長遠活著；他必須以喫喝維持他的生命。今天，我們也是活在這原則裏；並且越健康的人，喫喝的需要越大。所以，喫喝乃是人類第一件不可少的大事。
然而，人到底應該喫甚麼，喝甚麼呢？這和人要發展成為怎樣的人，有絕對的關係。比方，有的人愛喫牛肉，喝牛肉湯，他身上就會散發出牛的味道。有的人受了刺激，喫下大量安眠藥，結果兇多吉少。所以喫喝固然重要，但喫喝甚麼，更是不可輕忽。聖經有話說，『人活著不是單靠食物，乃是靠神口裏所出的一切話。』（太四4。）這話就是神自己。（約一1。）神並沒有告訴亞當：『你拜我、事奉我，就活了。此外，你還應該愛人、行善並作好。』神頭一步乃是把一棵樹擺在亞當跟前，旁邊還有一道水河。神的意思是要亞當喫這棵樹的果子，喝這河的水；這樣，亞當就必活著。這樹和這水，乃指基督和聖靈，也就是神自己。這是神的思想，神要人喫祂、喝祂、享受祂。
神把人造好之後，是將自己當作生命的糧食、生命的活水，擺在人跟前，要給人喫，給人喝。我們每一個人都不完全，都需要神以食糧的方式，供應並成全我們。我們若沒有神作我們的糧食、生命、供應和營養，就不得完全。我們每一個人都需要神來成全，因為一個沒有神的人，就是不完全的人，是沒有生命，沒有飽足，並有所缺欠的人。
當然，我們每一個人都有身體、靈和魂，有的人可能還有很好的頭腦，受過高深的教育，樣樣都不錯。然而，這樣就完全了麼？事實不然，我們仍感有所缺少。我們所缺少的，不是甚麼物質的事物，而是缺少神。我們需要神作我們的生命、營養和供應，需要神成全我們。沒有神的人，乃是一個殘缺、不全、飢渴的人。所以，在聖經中主耶穌一再發出呼召說，『我就是生命的糧，到我這裏來的，必永遠不餓；信入我的，必永遠不渴。』（約六35。）『節期的末日，就是最大之日，耶穌站著高聲說，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這裏來喝。』（七37。）這些都說出人是飢渴的，人如果沒有神，就是一個殘缺、不完全的人。他的感覺、行為和人生，就是他的整個人，都不完全，並且一直到永遠也不會完全。因為他缺少一位成全者，而這位永遠的成全者，就是神自己。
從人類的故事、召會的歷史、以及許多基督徒的傳記，我們都可以看見，宇宙間最完全的人，乃是一個得著神，享受神，天天讓神在他裏面活，作他的生命和供應的人。這樣一個人纔是完全的人。他的性情是美滿的，他的行為是正確的，他的生活是完全的，他人生的目的也是完整的；一直到永遠，他都無所缺。這樣的一個人，纔是被神成全的人。
神成全我們，乃是藉著食物的方式。神之於人，如同飲食一樣。作為一個人，你不能一天不喝水，兩天不喫飯；人需要天天喝水，天天喫飯。這正說出神之於人的故事，乃是要作人的糧食和活水。我們需要天天喫祂、喝祂，祂就要逐漸充滿在我們裏面，以成全我們這個人。
聖經中至少有兩處，說到人怎樣得著神作他的享受。一處是雅歌二章三節，說到一個認識神的人，就是享受神的人，這人把神當作她的良人、丈夫和供應者。神是她的良人，如同一棵蘋果樹，她歡歡喜喜的坐在神的蔭下，嘗神果子的滋味覺得甘甜。另一處是詩篇三十六篇八節，說到人能嘗神殿裏的肥甘，喝神樂河裏的水。所以，一處是說神是一棵樹，供應果子作食物；另一處是說神是一道河，能給人喜樂的水喝。
到了新約，約翰福音更是一卷專講神給人得著，作人生命和享受的書。約翰福音起頭就說，從太初就有的那位神，有一天來到人中間，作了人的生命，要給人享受。（一1，14，六35，四14。）這卷書一面說到神是一棵葡萄樹，（十五1，）一面又說到神是一道活水的江河。（七38。）
到聖經末了，啟示錄二十二章，就把這棵樹和這道河連在一起。一至二節說，『在城內街道當中一道生命水的河，明亮如水晶，從神和羔羊的寶座流出來。在河這邊與那邊有生命樹。』這一棵生命樹，乃是歷代蒙神恩典的人，在永世裏所享受的最大福分。到聖經末了，這棵樹和這道河完全會合。生命樹長在生命河裏，作了蒙恩者永遠的福分。所以，從舊約的創世記，到新約最後的一卷啟示錄，聖經的中心思想，就是這一棵樹與一道河。
這棵樹乃是指神的化身，來作人生命的基督；這道河也是基督的化身，流到人裏面作生命活水的聖靈。神的化身就是基督，基督的化身就是聖靈。神化身作基督，是一棵樹；基督化身成為聖靈，是一道河。神在基督裏，作人生命的糧食；神也在聖靈裏，作人生命的活水。樹是食糧，河是活水。簡單的說，這一棵樹和這一道河，就是神在基督裏，又在聖靈裏，作我們一切生命的供應。
所以，不是拜神、事奉神的問題，也不是行善作好的問題，乃是要喫基督，喝聖靈，而享受神。你喫基督，自然就活出基督；你喝聖靈，也必流露聖靈。從頭一天，神就不重在人拜祂、事奉祂，也沒有要人作好行善，而是要人喫祂、喝祂。神乃是要在基督和聖靈裏，給人喫喝。所以，當神化身為基督來到地上時，就一再告訴飢渴的人說，『我就是生命的糧，到我這裏來的，必永遠不餓；信入我的，必永遠不渴。』（約六35。）祂是生命樹、生命的糧，祂的靈是生命河、生命的活水，祂要把自己和聖靈給人喫下去，喝下去，作人的生命、營養和供應。祂就是人的成全，人若沒有祂，就不得完全，不只今生不完全，來生不完全，永世也不完全。只有喫祂、喝祂、得著祂，人纔能美滿完全，從今生直到永遠。
以上所說的，乃是一些基本概念。接著，我們要交通經歷的一面，就是人喫基督作生命果，喝聖靈作生命水的經歷和感覺。
關於人對生命樹的經歷，乃是開始於創世記二章。當神把亞當造好後，就把他安置在伊甸園。園中有許多樹，當中有一棵生命樹，神乃是要亞當喫這棵生命樹。
雖然亞當是受造活物中生命最高的，有他自己的生命，就是人那受造的生命，但是他還沒有神那永遠的生命。於是，神將生命樹，就是祂那永遠的生命，擺在亞當跟前，要他接觸、接受並喫下。所以聖經裏，頭一次題到這棵樹的重點，乃是在於生命。這和約翰福音的思想完全一樣。約翰福音說到主耶穌是一棵樹，重點也完全在於主耶穌來，是要叫人得著神的生命。所以，人對生命樹的頭一個經歷，乃是從基督接受神的生命，而得著重生。
在出埃及十五章，以色列人行路到了瑪拉，因為那裏的水苦不能喝，摩西就呼求神。神指示摩西一棵樹，他把樹丟在水裏，水就變甜了。（22～25。）這一段的描寫，給我們看見，在人生的路途中，我們遇到苦境，遭受苦難，感到痛楚辛酸時，只有一個辦法能解救我們，就是把這棵樹放在苦水裏，也就是把基督接受到我們人生的苦境裏。我們就能轉苦為甜，在苦難中還能歡樂讚美。
雅歌二章三節說到，我們所追求的主，像一棵蘋果樹，我們坐在祂的蔭下，享受祂的遮蔽，也享受祂果子的滋味。這個經歷可以接續前處聖經所說的，當一個人在苦難中接受了主，主就臨到他，使他的人生苦變甜，並且主還要作他的享受，以樹蔭遮蔽他，以果子供應他，使他能歡歡喜喜的坐在主的蔭下，享受主果子的甘甜。
約翰十五章明言說到主是一棵葡萄樹。（1。）但這樹並不重在給我們享受，乃是重在我們怎樣與祂聯結。我們不只喫祂的果子，還要變作祂樹上的枝子，使我們與祂有親密的聯結。我們原是沒有基督的人，活在世上沒有指望，人生滿了痛苦。有一天，我們把基督接受進來，我們的人生就變甜了。從那天起，我們如果追求祂，我們就能享受祂，坐在祂的蔭下，嘗祂果子的甘甜。結果，我們和祂就有了聯結。祂是樹，我們是枝子，我們和祂有一個生命上的關係。
末了，啟示錄二十二章二節、十九節，記載蒙恩的人在永遠裏的享受。其中說明在永世裏，主仍然是我們所享受的那棵生命樹。人在宇宙中，甚麼福分都可以失去，惟獨不能失去這福分。人若失去這福分，必永遠滅亡。而這福分，就是在永遠裏享受基督，作我們的食物和供應。
人對生命水的經歷，就是人喝了聖靈的光景。所謂的『喝聖靈』，並不是我們杜撰的說法。林前十二章十三節明說，『我們不拘是猶太人或希利尼人，…都得以喝一位靈。』十章四節也說，『都喝了一樣的靈水；所喝的是出於隨行的靈磐石，那磐石就是基督。』這些經節清楚說明，神子民所喝的，乃是從基督流出來的聖靈。當我們喝了聖靈之後，就會有以下所說的光景。
第一，定規感覺自己有罪。正如約翰十六章八節所說，『祂〔聖靈〕來了，就要為罪，為義，為審判，使世人知罪自責。』當你喝了聖靈，聖靈進到你裏頭的第一種光景，就是使你感覺自己有罪。你越感覺自己有罪，就越證明聖靈進到你裏面。你越定罪自己，責備自己，就越證明聖靈是在你裏面作工。常有人問起，怎樣纔能被聖靈充滿？被聖靈充滿不是感覺的事，也不是興奮或想像的事，完全是在於讓聖靈在你裏頭搜索你的罪惡，把你一切的虧欠、污穢都翻出來。你若是肯跟著祂在你裏面所給的感覺，一樣一樣的承認、對付，認到一個地步，所有的罪都認乾淨了，這時聖靈就很容易充滿你。
有首詩歌說，『我要禱告挖井，挖去我泥土；直到挖出聖靈，活水能流出。』（詩歌二○一首第三節。）在我們裏面最厲害的泥土，就是罪惡。我們一得救，裏面就有了聖靈，但聖靈在我們裏頭不能充滿，是因為我們裏頭滿了罪惡，被罪惡充塞，沒有空間留給聖靈。好比一個玻璃杯，裏頭全是泥土，水就不能充滿在杯裏，必須把泥土倒出來，水纔能倒進去。泥土倒掉多少，水纔能倒進多少。泥土倒光了，水纔能充滿在其中。想想我們自己，得救至今，曾否有一次把我們的罪，好好向主認清、倒空過？
我得救七、八年後，纔把我的罪徹頭徹尾認得乾乾淨淨。一九二五年，我真是悔改得救了，並且知道聖靈住在我裏面。然而直到一九三三年，我纔有一段時間，天天在神面前禱告認罪，直到把罪認清。那段時間，每逢禱告，不管別的，就是認罪，認了再認，越認越多，越認越有，一直認了幾天幾夜，直到一個時候，覺得自己真是無罪一身輕，完全沒有重擔，靈裏既舒服、又妥貼、又清涼、又高昂，真是如鷹展翅上騰，裏面滿了喜樂，情不自禁就歌唱讚美起來。走在路上，一面分送福音單張，一面唱起詩歌。那種光景，實在是被聖靈充滿。
我知道許多人得救多年，卻從來沒有一次徹底的認過罪，沒有一次徹底的挖裏面的罪惡。所以，不是聖靈沒有眷顧他們，也不是聖靈沒有吹過他們，或光照他們，而是他們不肯認罪，罪的泥土把他們裏面塞住了。
我曾在主面前花過相當工夫，為聖徒們的光景尋求。我清楚的感到，好多人裏面的靈是死沉的，沒有活過來。主讓我看見光講道理是沒有用的，必須摸經歷，要帶聖徒們挖井。不是他們沒有得著聖靈，不是聖靈沒有感動或臨到他們，而是他們都把自己關得像堡壘一樣緊，裏面是堵塞的，外面卻裝作若無其事，好像沒有罪過，沒有問題。這種光景叫聖靈非常為難，所以必須好好的挖一挖。
主這一道生命的河，早就通到我們裏面，但因著我們裏面是關閉、堵塞的，不肯打開，不肯認罪，所以活水流不通。其實，我們不是沒有罪的感覺，而是不肯承認。我們若是肯認罪，感覺有罪立刻認，隨即第二個感覺又來了；再認，第三個感覺又來了。這樣認了再認，就會發覺裏面有太多罪惡阻塞。正如一間屋子兩年沒打掃，不整潔還好，一整潔就發現到處是髒污，好像擦乾淨了，再弄弄還是有塵垢。這樣徹底清理一下，所有隱藏的污穢都掃除了，整個屋子就煥然一新。我們裏面實在需要這樣厲害的清除。
有的人雖然年幼，纔十多歲，但十多年積累在裏面的罪惡已經彀多。你雖然已經承認主耶穌是你的救主，也相信祂在十字架上擔當你的罪，但是你從來沒有把你的罪都挖出來。所以，你裏面一直不活，你裏頭的聖靈一直被擠在小角落裏，不能活動；你裏頭的光景，叫聖靈沒有地位，無法掌權。雖然你已經喝過這樂河的水，但聖經說，這水要在人裏頭成為活水的泉源，流出活水的江河。（約四14，七38。）你雖然得救了，裏面也有聖靈，但聖靈在你裏面的光景不豐富。你裏面是貧乏、枯乾的，不能成為活水的江河流出來，這就是你實在的光景。
怎樣纔能成為活水的江河呢？沒有第二條路，就是認罪再認罪。聖靈直到今天還在等著你認罪。恐怕三、五年前，甚至十年前，聖靈就在你裏面光照你，點出你的難處，但你不與祂合作，不肯認罪。現在祂又臨到你，叫你感覺自己有罪，你就應該趕快認罪。你一有罪的感覺，那就是聖靈的工作，就應該立刻對主說，『主阿，我承認這個罪，求主赦免。』主再光照，你就再認，一直認，越認越深，越認越透。認到末了，你這個人通了、開了，整個人被聖靈佔有了，聖靈充滿在你裏面。這就是禱告挖井，正如詩歌二百零一首第四節所說的：『禱告還要禱告，挖了還要挖！直到挖得透了，禱告得練達。』
我們平時參加聚會，聽見有些弟兄姊妹的禱告，既響亮又練達，就知道他裏面是通的，沒有阻塞。但有許多弟兄姊妹的禱告，真如將殘的燈火，又像病人垂危的呻吟，若有若無，斷斷續續。我們就知道他定規許久不禱告、不認罪，裏面被罪塞住了，所以毫無生氣。
如果我在那樣的聚會中，我立刻要禱告說，『主阿，挖我們，挖我們的罪，倒空我們，倒空我們的污穢。』我也要立刻和一同禱告的弟兄們交通：『弟兄，你裏頭有聖靈的光照麼，有定罪的感覺麼？如果有，你就要認罪，感覺多少就認多少。要把自己的罪統統倒出來，並且不能籠統含糊的認，乃要一件一件像算賬一樣的認。不只認你外面行動話語上的罪，還要認你裏面存心動機上的罪。認到一個地步，你會發覺你整個人從裏到外，從上到下，對父母、兄弟、師長、同學、所接觸的人、以及你自己、特別是對主，真是一無是處。你實在羞愧懊悔，覺得自己無可救藥，只有完全交給聖靈。到這時候，聖靈得著地位了，就要大大充滿你，澆灌你。你這纔真的嘗到活水江河的經歷，纔真的懂得甚麼叫作飲於聖靈。』
第二，聖靈臨到你，還作一件事，就是叫你高舉主耶穌，榮耀主耶穌；叫你向主歡呼、讚美並敬拜。這是約翰十六章十四節所說的：『祂〔聖靈〕要榮耀我，因為祂要從我有所領受而宣示與你們。』
在此，我們必須清楚，聖靈臨到的第一個感覺是認罪。不要以為只要榮耀主耶穌，大聲的歡呼讚美就可以了。我們不能一面裏面藏著罪，一面還能歡呼主耶穌。我們必須認罪，認到一個地步，再不覺得自己有罪了，裏面輕鬆坦然了，自然而然就會向主發出讚美。
我曾在某個基督徒團體裏，看見他們先是帶人認罪，徹底的認罪，等到認清了，他們就在旁邊幫忙，鼓勵人說讚美耶穌。這在真理上雖然不太準確，但在經歷上是對的。認過罪的人，心竅一開，馬上就說讚美耶穌。當他們說讚美耶穌的時候，就是聖靈澆灌他們的時候；這很有道理。
盼望你們一個個都能在神面前好好禱告認罪。晚上、早晨都要認，要一直認，認到你們裏頭清涼、輕鬆、通暢，再沒有重擔、隱瞞、遮蔽、堵塞，一切都在光中。到這時候，你就會看見主耶穌是何等可愛、何等榮耀，何等值得你尊崇、讚美並敬拜。也就在這時候，聖靈要澆灌你、充滿你，你就會豐豐富富的飲於這一位聖靈，並浸透在這一位聖靈裏。這時，聖靈活水的江河就要從你裏面湧流、漫溢出來，供應一切需要的人。這就是在那一道河裏的經歷。願主帶領我們能有這樣豐滿的經歷。
原刊於一九六二年一月『話語職事』第一百二十七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