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本篇信息中，我們要交通到我們應該如何向主學習，照著主的心牧養人。這個交通不僅是教導、指導或責備，也是對我們的牧養。
你們有些人對於團體生活的說法很攪擾我。箴言十章十二節說，『恨，能挑啟爭端；愛，能遮掩一切過錯。』我們若彼此相恨，就會有無止境的爭端；但是愛能遮掩，不僅遮掩一個罪，一些罪，乃是遮掩一切的罪。雅各在他的著作末了說，『我的弟兄們，你們中間若有人受迷惑離開真理，有人使他回轉，這人該知道，那叫一個罪人從他錯謬的路上轉回的，必救他的魂脫離死亡，也必遮蓋眾多的罪。』（雅五～。）若有人達不到標準，受迷惑離開真理，我們該恨他，還是愛他？我們可能不愛那些無法過團體生活的人，而只愛在我們的弟兄姊妹之家過正確生活的特別一班人。這完全不是照著聖經中所啟示主的靈。一位弟兄若是表現良好，就不太需要我們的愛，因為他已經得到充分的愛了。幾乎人人都愛好人，那受迷惑離開真理的人怎麼辦？若是有一位弟兄受迷惑離開真理，到公會聚會，或是去看電影，我們的小排可能覺得我們不需要他，並且不接納他，因為他不合格。這不是愛，乃是恨。愛能遮蓋眾多的罪。即使我們知道他去看電影，也不該告訴別人；這就是遮蓋他。我們不喜歡揭露他或暴露他。揭露不是愛。恨能挑啟爭端；愛能遮蓋眾多的罪。我們寧可像挪亞的兩個兒子，遮蓋父親因醉酒而有的赤身。我們不喜歡揭露別人。遮蓋帶進祝福，揭露帶進咒詛。這不是一件小事。揭露的人遭咒詛，而遮蓋別人的罪、缺點和短處的人，享受、得著並接受祝福。雅各書五章二十節的『遮蓋眾多的罪』，是雅各用舊約的說法，來指明使一個犯錯的弟兄回轉，就是遮蓋他的罪，使他不被定罪。這裏的『遮蓋…罪』，等於十五節的『罪…蒙赦免』，正如詩篇三十二篇一節所說的，『得赦免其過，遮蓋其罪的，這人是有福的。』八十五篇二節亦同。
讀過以上的經節，我們就能看見我們的神和救主耶穌基督的心。約翰三章十六節說，『神愛世人，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，叫一切信入祂的，不至滅亡，反得永遠的生命。』我們神的心不是僅僅愛義人，更是愛罪人，甚至愛世人；世人比僅僅罪人更惡劣。『世人』（原文與『世界』同字）指罪惡墮落的人。整個人類都變成世界，就如整個神聖的族類，新的族類，要成為新耶路撒冷。新耶路撒冷是永遠生命的總和、集大成，正如世界是墮落族類的總和、集大成。聖經譯者繙譯約翰三章十六節很不容易。中文譯本將此節譯為『神愛世人』；『世人』可能解釋為地上的人，那是不彀的。『世人』是指墮落的族類，見於創世記六章三節的『肉體』，那裏說，『耶和華說，人既屬乎肉體（原文），我的靈就不永遠住在他裏面。』因著這地上所有的人都變成肉體，神就特意決定暫時棄絕祂所愛的世人。神愛墮落的人類；他們乃是敗壞到一個地步，與撒但成為一。『世人』指明人與撒但成為一，成為撒但的世界系統，就是成為那將所有人系統化之屬撒但的系統。這樣，『世人』一辭比『罪人』更惡劣，因為『世人』指明人與撒但合併。約翰三章十六節中指人類的『世人』，是一個非常壞的辭。神愛世人，愛最惡劣的罪惡之人，甚至將祂的獨生子賜給他們，不是叫他們上天堂，乃是叫一切信入祂的，不至滅亡，反得永遠的生命。
約翰三章十六節對我們而言是新的一節。我們通常將這節解釋為：我們若相信主耶穌是神所賜下的兒子，我們就會得著祂的神聖生命。這種說法正確無誤；但是，得著神聖生命的目標乃是新耶路撒冷。神愛人類，甚至愛最惡劣的人，目的是要他們都能有分於新耶路撒冷。這裏的『永遠的生命』與四章十四節者同，那裏說，『我所賜的水，要在他裏面成為泉源，直湧入永遠的生命。』得著永遠的生命，意思就是聯於、有分於新耶路撒冷。『約翰福音結晶讀經 』的標語說，經過種種過程之三一神，成肉體、死、復活之萬有主，終極完成、內住之生命靈，都以新耶路撒冷為目標。當我寫這段話時，我知道少有人會明白我為甚麼把牠用在約翰福音結晶讀經上，但這的確是我讀約翰福音的結論。在約翰福音結晶讀經裏，我徹底並內在的得著一個清楚的結論：這卷福音書，特別是一至四章，乃是記載湧流之神的三個階段—父是源，子是泉，靈是湧流的河。不僅如此，三者都以新耶路撒冷為永遠的目標。表面上，約翰福音沒有題到新耶路撒冷。然而，新耶路撒冷乃是見於四章十四節永遠的生命。這裏『永遠的生命』乃是神聖生命的總和。一個人就是屬人生命的總和；我們每一個人都是屬人生命的總和。但在全宇宙中，神聖的生命只有一個總和，就是新耶路撒冷。
聖經教導我們，永遠的生命就是神自己。起初有神作永遠的生命，但神作永遠生命的終極完成乃是新耶路撒冷。聖經總結於新耶路撒冷，而新耶路撒冷就是那位起初就有的神。神怎樣成為新耶路撒冷？乃是藉著祂的湧流。聖經有兩端—創世記一至二章和啟示錄二十一至二十二章。聖經開頭有神，末了有新耶路撒冷，中間有好幾百頁，說到一切與永遠生命有關的事，包括信徒、重生、變化、模成和得榮。這是對聖經正確的觀點。永遠生命一切的活動，都以新耶路撒冷為最終目標。這就是約翰四章十四節『直湧入永遠的生命』的意思。『入』字也用於林前十二章十三節，那裏說，外邦人和猶太人都已經受浸，成了一個身體。（該處的『成了』，原文與約翰四章十四節的『入』同字。）『成了一個身體 』意思不僅是進入身體，更是成為身體。照樣，『湧入永遠的生命』，意思不僅是進入那是永遠生命的新耶路撒冷，更是成為那是永遠生命的新耶路撒冷。要來的新耶路撒冷將是你和我；我們就是新耶路撒冷。新耶路撒冷現今還在完成的工作中，這完成的工作就是神聖生命的湧流。這是非常深邃的。
提前一章十五節說，『基督耶穌降世，為要拯救罪人，這話是可信的，是值得完全接受的；在罪人中我是個罪魁。』我們已經看見，基督耶穌降世的『世』（該處原文與『世人』同字），不是一個積極的辭。祂降世，進到墮落的人類中間，為要拯救罪人。當保羅還是大數的掃羅時，他是罪人中為首的。如果基督只來拯救正人君子，拯救義人，那麼保羅就完了，不能有分於神的救恩。基督來拯救罪人時，乃是以罪人為對象。祂的心意是要拯救我們，就是拯救世上的罪人。
約壹四章十節說，『不是我們愛神，乃是神愛我們，差祂的兒子，為我們的罪作了平息的祭物，在此就是愛了。』我們可能從未對類似經節的內在意義留下深刻的印象。神就是愛；不是我們愛神，乃是神愛我們。我們從未顧到神，甚至還棄絕祂。這節的『我們』，是指世人。神不僅愛世人，祂也愛我們。不僅如此，神差祂的兒子，為我們的罪作了平息的祭物，祂的愛在此就顯明了。
馬太九章十至十三節說，『耶穌在屋裏坐席，看哪，有好些稅吏和罪人來，與耶穌和祂的門徒一同坐席。法利賽人看見，就對耶穌的門徒說，你們的老師為甚麼和稅吏並罪人一同喫飯？耶穌聽見，就說，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，有病的人纔用得著。你們去研究，「我要的是憐憫，不是祭祀，」是甚麼意思；我來本不是召義人，乃是召罪人。』這裏所題到的屋子不是團體生活之家，而是罪人和稅吏的家。耶穌雖然是神而人者，卻在那裏與他們一同坐席喫飯。祂享受那段時光，而所有的稅吏和罪人，就是古代的『匪徒』，與祂同聚一堂。那情景得罪了法利賽人。這裏的法利賽人可比作那些為團體生活定規矩的人。『過團體生活的法利賽人』前來質問耶穌，為甚麼與『匪徒』和『銀行搶匪』一同坐席。主回答說，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。一個人若很健康，可以正確的過團體生活，他就不需要活力排作『診所』。一個強壯健康的人不必去診所看病。神的兒子耶穌不是為著強健的人而來；強健的人用不著祂。祂乃是為著有病的人而來。活力排的建立不是為著強壯健康、能彀過團體生活的人，乃是為著那些過了半夜纔回到弟兄之家的人。神要的是憐憫，不是祭祀。我們若向祂獻上許多祭物，而沒有憐憫，祂不會喜歡。林前十三章三節說，『我若將我一切所有的變賣為食物分給人喫，又捨己身叫我可以誇口，卻沒有愛，仍然與我無益。』捨棄一切給人，卻沒有愛，是毫無意義的。憐憫乃是將愛引進。我們要愛貧窮的人，需要對他們有憐憫。主來本不是召義人，乃是召罪人。這是祂的心。
路加七章三十四至五十節也說到主耶穌與罪人和稅吏同處。三十四節說，『人子來了，也喫也喝，你們又說，看哪，一個貪食好酒的人，一個稅吏和罪人的朋友。』我們若看見一個喝啤酒的醉漢，必定遠遠走避。我們寧可去找一個過正確團體生活的聖徒。如今在主的恢復中，這一種靈蔓延到全球各地。我們愛那些過正確團體生活的人，卻不喜歡看電影或喝啤酒的人，反而會說這些人的閒話。這樣的靈充滿眾召會。有人會質問我說，『你不是教導過我們關於喝啤酒的事麼？』的確，我教導過這事，但事情還有另一面。相信我，在新耶路撒冷，沒有人會再喝啤酒。到那時，喝啤酒的人會到火湖裏。但今天基督是天梯；祂不是平放的梯子，而是立起來的梯子。從前我們是在『地獄』裏。我未滿二十歲時，就瞞著母親打麻將；（中國人都喜歡打麻將；）但有一天，天梯向我顯現，我就爬上去了。我離開麻將桌，爬到了新耶路撒冷。
我永遠不能忘記一位牧師。當我打麻將時，他每週都來找我。我的姊姊當時就讀於中國最高的女子神學院。她那時候很愛主，並且知道我沒有被主得著，所以她把我託給這位牧師。他受了請託，就每週來找我，一連三、四個月之久，但他沒有說太多話。最後，到了十二月底，他說，『李先生，你歲末忙碌，因為你的事業繁忙。因此，我下週就不來找你，等到新年過後再來。』他沒有來，但希奇的是，天梯來了。所有的中國人都知道，農曆新年的第二天，是腐敗、賭博、各種玩樂的一天。那一天，我起床後，穿上最好的新衣服。喫過早餐，我穿著新衣站在那裏時，我的母親問我︰『你今天要作甚麼？』我思考她的問題時，沒有說話。接著在一瞬間，我回答說，『我要去余牧師的教會。』我的母親非常高興。然後我就到那個公會去。那是我頭一次爬天梯。基督進到了一個滿了罪人和稅吏的屋子裏。活力排、同工和長老應該有這樣的靈，就是神愛世人的靈，以及基督來到最惡劣之家庭的靈，為要得著人，並將他們放在祂這天梯上，使他們能在祂身上往上去。
我喜愛路加十五章。一節說，『眾稅吏和罪人都挨近耶穌，要聽祂。』正人君子和義人不與祂結交，但稅吏和罪人卻不然。因此，法利賽人又唧咕議論，並且抱怨。然後主說了三個比喻。第一個比喻是關於牧人尋找惟一的一隻迷羊。一百隻羊當中，這一隻是失喪的，所以牧人特特來尋找這隻羊。主為甚麼到一個滿了罪人和稅吏的屋子？因為在他們當中有一隻祂的迷羊，是祂來所要尋找的。第二個比喻是關於一個婦人點燈，打掃屋子，尋找她失落的錢幣。第三個比喻是浪子的故事。牧人是子，婦人是那靈，而浪子的比喻中有父。浪子回來時，心中盤算要向父親說甚麼。他準備說，『父親，我犯罪得罪了天，並得罪了你。我不配再稱為你的兒子，把我當作一個雇工罷。』（～。）當他邊走邊這麼想時，父親看到了他。二十節說，『相離還遠，他父親看見，就動了慈心，跑去抱著他的頸項，熱切的與他親嘴。』相離還遠，他父親卻看得見他，這不是偶然的事。從兒子離家那時起，父親必定每天出去眺望，等他回來。我們不知道他看了多少天，等了多少天。當父親一看見他，就跑向他。這就是父神的心。兒子正說著豫備好的講辭時，被父親打斷了。兒子打算講所豫備的講辭，父親卻吩咐奴僕拿來袍子、戒指和鞋，並豫備肥牛犢。有一個弟兄會的教師告訴我，在整本聖經裏，神只跑過一次，就是在路加十五章；在那一章裏，父親看見回來的浪子時，他等不及，就跑上前去了。這是父神的心。
真實說來，在同工、長老、活力排中間，我們已經失去了這個靈。我們沒有這樣一個愛世人，愛最惡劣之人的靈。我們將人分類，選擇好人。我這輩子看過許多『好人』。最後，這些『好人』很少留在主的恢復裏，許多不好的人反而留下來了。起初，我也把他們歸類為不好的人，但今天許多不好的人仍在這裏。若是照著我們的觀念，神的揀選何在？我們的揀選是在於神，祂在創立世界之前就揀選了祂的子民。聖經說，神惡以掃，愛雅各。我們若在場，絕沒有人會揀選雅各，因為這個人太壞了。我們會揀選以掃這個正人君子。雅各從母腹時就開始爭鬥；他出生時，就抓住他哥哥的腳跟。後來，他作盡一切事，使得以掃想要殺他。他的母親利百加知道了，就打發他到他舅舅那裏。但雅各到了那裏，仍然重施故技。他欺騙了他的舅舅，從他得到四個妻子。這有如過匪徒的生活。我們沒有一人會選擇雅各。然而，這不是在於我們的選擇，我們的揀選，乃是基於神永遠的揀選。
不要將人分類。誰能看出他們將來如何？我十八、九歲打麻將時，誰會想到這個打麻將的人，多年後會在美國對人傳講主？誰把我帶到這裏？是基督這天梯。祂把我帶到諸天之上的神那裏，也把我同祂自己帶到地上。這天梯有許多階梯，神把我帶上去，不是在一年之內，而是經過了許多年。我到達頂端，遇見了神，祂裝備了我，就打發我回到下面來。我下來先到臺灣，然後到南洋諸島，再後來到美國；如今我在這裏。我家鄉的牧師沒有說，『我認識這個人，他是一個打麻將的賭徒。我不喜歡他；我不希望我的教會有這種會友。』相反的，他來看望我。有一天，非常奧妙，尋找的靈如同路加十五章的婦人，在我裏面搜尋。
我為甚麼要花這麼多的時間在這個題目上？我要根據聖經來牧養你們，訓練你們，使你們有所看見，產生轉變。我正在訓練你們，改變你們的觀念。神人的觀念乃是：基督是來拯救罪人，特別是罪人中為首的。祂拯救『匪徒』，甚至拯救『匪徒』的頭目—大數的掃羅。保羅說，『基督耶穌降世，為要拯救罪人，這話是可信的，是值得完全接受的；在罪人中我是個罪魁。』（提前一。）保羅能這樣說，因為他反對基督，是罪人中為首的。他背叛基督；但是當他背叛時，基督將他打倒，呼召他，並拯救他。耶穌自己說，『強健的人用不著醫生，有病的人纔用得著。…我來本不是召義人，乃是召罪人。』（太九～。）那就是祂為甚麼在罪人和稅吏中間，與他們一同喫飯、坐席，與他們一同享受。
無論我們是長老、同工或服事者，若失去這樣的靈，我們就完了。這是我們多年來不結果子的主要原因。最近有一位弟兄去照顧一對夫婦，但他沒有這樣的靈。他去看望不超過十次，就失望了。這對夫婦對這位弟兄無心，這位弟兄就報告說，繼續看望他們是沒有用的。當余牧師來看望我時，我對他毫不在意，但他一連三、四個月之久，週週不斷前來。我們需要有這樣的靈。我們都必須改變我們的觀念。因此，我們需要受門徒的訓練。我們有太多天然的想法。我們需要被構成門徒，好有神聖的觀念，就是父的心的觀念，以及那來拯救罪人之主耶穌的心的觀念。
不要說你的活力排只是為著那些過團體生活的人，也不要給人貼上標籤。我們喜歡將人分等級，說同工是頭等的，其他人是次等的。這絕對是錯誤的。我們沒有等級之分；我們都是世界裏的人，也是在肉體裏的人。甚至今天，我仍是小心翼翼，惟恐憑肉體行事。我若不戒慎，就仍會憑我的舊生命活著。我對妻子說話時，必須謹慎，否則我會在天然的生命裏對她說話，然後又必須認罪：『主，甚至在對妻子說話的方式這件事上，我也沒有模成你的死。我沒有在你的復活裏作這事。』親愛的聖徒，這些對我們僅僅是教訓麼？提後四章二十二節是勝過召會墮落之路的最後一項，那裏說，『願主與你的靈同在。願恩典與你同在。』這是指主耶穌這賜生命的靈在我們的靈裏，作常存的恩典。祂是恩典，一直常存、住留在我們的靈裏，給我們享受。然而，我核對自己，說，『你過這一種生活麼？每日每時，你都在靈裏享受主耶穌這位靈，作你常存的恩典麼？』我必須承認我沒有。主知道每天早晨我禱告說，『主，為著另一天，我感謝你。我仍然在地上。我要活你；我要與你同生活、同行事、同工作、同行動。』每早晨我這樣禱告，但一天之中，我與主同生活麼？我與主一同和人談話麼？我與主同工作麼？我與主同行動麼？在聚會中，我可能與主同說話，但回家後，我可能又是另一個人。當我省察我是否與主同生活並同行動時，就受責備。這說明我們都差得很遠。因此，我們不該給人『貼上標籤』。我們不該說，我們是與主同生活、同行事、同工作的一等人。沒有這等人。有些人會說，他們是能彀過團體生活的一等聖徒，但在實際上並實行上，他們不是如此。那麼，我們為甚麼要給人貼上標籤？這種貼標籤的作法得罪人，這指明我們沒有一個靈，是為著軟弱的人，為著比我們差的人的。這也指明我們不要他們。別人常告訴我，我是使徒，但我從未聲稱自己是使徒。我甚至不認為自己合格當牧師。我與其他的聖徒是一樣的。一旦我們定罪任何人，我們就失去了照顧那個人的地位。定罪不能激起我們對人的關心。在人類中間，誰是可愛的？在神的眼中，每個人在自己裏面，都是不可愛的；然而，神仍然愛他們；也就是說，祂愛世人。我不願意與你們有這樣的交通，但我為著你們的緣故，必須這樣說話，為要牧養你們。
我們讀了這幾段聖言，就能看見我們是在不同的範圍裏。我們說，我們是在神聖奧祕的範圍裏，但實際上卻不是。我們是在天然的範圍裏；我們還是太天然了。不論我們是否聲稱我們過正確的團體生活，我們可能仍在肉體裏，在舊人裏。我們尚未被十字架除去，尚未模成基督的死。知道聖經裏的這些點是一回事，活出這些點又是另一回事。說我們藉著耶穌基督之靈全備的供應，顯大基督而活基督是一回事，但我們有這種生活的實際和實行麼？我們都必須承認，我們都是在同一個水平上，只有一點程度上的差別而已。不論一個人看起來比別人高多少，我們都仍在同一個水平上。我們都需要看見這事，然後我們的口就會封住。我們不該談論別人，因為我們和他們一樣。我們若因別人的批評受攪擾，我們的靈可能告訴我們，我們也批評別人。這樣，我們的口就會封住。我們與別人是一樣的。有人批評百分之十，而有人批評百分之十五。我們都是一樣的；我們都是批評家。
有人會說，某位弟兄不該作長老。如果他不該作長老，那麼誰該作長老？沒有一人彀資格。我們必須謙卑下來。驕傲是神最大的仇敵。神敵擋狂傲的人，賜恩給謙卑的人。（雅四，彼前五。）每當我們批評別人，我們就漏掉恩典，並遭受神的敵擋。我們都必須學習彼此牧養。但這不是說，我既然牧養你，我就不需要你的牧養。我也需要你的牧養。我們都有缺點和短處；每個人都有缺點。因此，我們必須謙卑下來，迎接神的恩典。這會加強我們的靈去看望人和照顧人，不論他們是好是壞。不論他們如何，我們必須去看望他們，並且持續的看望。根據耶和華見證人的統計數字，他們須叩六千個門訪問人，纔能得著一個人。他們把這事當作規條來作，我們卻不是這樣。我們並沒有這樣的律法強迫人出去。然而，我盡力要幫助召會，以這樣牧養的靈，滿了對人的愛和關切，來建立活力排。
久不聚會的人以為召會定罪他們；我們需要有這種愛，去告訴所有久不聚會的人，召會並不定罪任何人；反之，召會願意看見所有久不聚會的人回來。如果他們都願意回來，我會流淚向主感恩。主可以為我作見證，我不定罪任何人。我們沒有資格定罪任何人。若沒有主的憐憫，我們會和久不聚會的人一樣。因此，我們必須愛他們。這一切都在於愛，正如智慧的王所羅門所說的，『愛，能遮掩一切過錯。』（箴十。）我們愛人；我們愛反對者，我們愛那些極力背叛的人。我說的是真心話。我們愛他們，不恨他們。我是誰？我沒有資格定罪人或恨人。我是完全的麼？連申言者以賽亞看見主時，也說，『禍哉，我滅亡了；因為我是嘴脣不潔的人，又住在嘴脣不潔的民中。』（賽六。）今天有誰是潔淨的？我們若批評人，說人的壞話，我們就是不潔淨的。
最近我講到主的門徒訓練。神要我們作天梯頂端的神人，但我們可能連第一層階梯還沒有上。我們太天然了。因此，我們需要受門徒的訓練，好看見主如何把祂天然的生命擺在一邊，藉此活神聖的生命。活神聖的生命，並脫去我們天然的生命，乃是神聖又奧祕的。
常有同工或長老來找我，說他們無法忍受某一個人。我從未教導他們要作甚麼，或如何對付那種人。我只是告訴他們，甚麼事都不要作。他們的光景指明他們更需要模成基督的死。有時人流淚來找我，但我告訴他們，他們的眼淚沒有意義。他們只需要回去，更多模成基督的死，並藉著否認己而活神聖的生命。今天我模成基督的死，比我六十年來所模成的更多，但我模成祂的死尚未完全，仍在進行中，我也仍然在主的門徒訓練之下。在某種程度上，我還不是神人。常常在一天之中，我向主禱告說，『在某些事上，我沒有否認己。我的己仍在這裏，我太在自己裏面。』我一天不只一次這樣禱告。我是在主的門徒訓練之下。我是亞當族類裏一個天然的人；我不是完全的神人。我仍是『蛹裏的毛毛蟲』，還不是『蝴蝶』。受門徒訓練就是從『毛毛蟲』變成『蝴蝶』。
彼得是猶太漁夫，怎能成為神人？彼得遇見主前，從未見過神人。主似乎對他說，『來跟從我，我要給你看神人的榜樣。』彼得觀看祂三年半之久。然而，彼得還是像沒有氣息，塵土造的人一樣。直到基督復活的那日，他纔得著神聖的生命在他裏面。因著那靈吹到他裏面，他就變得不一樣了。他被點活，否認己並活出神，在實行並實際上過神人的生活。這是他受門徒訓練的方式。
我們看見神人的生活，但還看得不彀。彼得看了三年半；直到主在肉身裏生活的末了，彼得仍然有許多疑問。他可能會問：『這是甚麼樣的人？』有一次他告訴主，他不會像別人一樣否認主；但是主對他說，撒但想要得著他，好篩他像麥子一樣，並且他要三次否認主。（路二二～。）這樣，彼得受了門徒的訓練。他當時是個天然的人在說話。他應該說，『主，我不是例外。我和我的眾弟兄一樣，我可能比他們還軟弱。主，憐憫我，拯救我。』同樣的，我們也許說，我們能過團體生活；但至終我們會發現我們不能。我們不該信靠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