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往前看以弗所五章二十二至二十六節之前，還要把五章前半段裏的一些要點找出來。在關於生活細節的段落裏，使徒保羅以一些基本的事作骨榦，來構成那些零零碎碎勸勉的話。大部分人讀到五章前半段的話時，都會被那些零碎的點遮蔽，以致看不見隱藏在勸勉細節裏那些重大的事；所以，我們來讀這些關於生活細節的勸勉時，不要太注意那些零碎的話語，而該更多看見並注意其中基本的事，就是原則的重點。我們在這裏要題出七個重點。
第一，基督作光來光照我們。在十四節末了保羅說，『基督就要光照你了。』這指明在我們基督徒的生活裏，應該常有基督自己作我們的光，來光照我們。雖然我們得救了，基督也是我們生命的光，但許多時候，我們很可能沉睡在錯誤的黑暗裏，也像死在錯誤的黑暗裏，而在經歷上失去了基督作我們生命的光。所以十四節就說到，在錯誤裏睡著的人，在黑暗裏死了的人，應該醒過來，接受基督的光照，就是接受基督自己作光。在基督徒的生活中該有這件重要的事，就是有基督自己作我們的光，而經常從祂得著光照。
第二，在靈裏被聖靈充滿。在關於生活之勸勉的細節這一段，保羅以在靈裏被聖靈充滿作結語。（18。）在四章三十節，他在消極一面勸勉我們不要叫神的聖靈憂愁；在五章十八節，他在積極一面要我們在靈裏被聖靈充滿。
這卷書的中心要義乃是神與人調和，保羅一再的說到神怎樣調在人裏面：在一章說到召會是基督的身體，是那在萬有中充滿萬有者的豐滿；（23；）在二章說到召會是神在靈裏的居所；（22；）在三章說到使我們被充滿，成為神一切的豐滿。（19下。）就某種意義說，這些點有幾分是客觀事實的道理；到了五章就完全從經歷一面說到我們都要在靈裏被聖靈充滿。（18。）五章所說的在靈裏被聖靈充滿，必須回頭與一章末了所說『那在萬有中充滿萬有者的豐滿』、（23、）二章末了所說『神在靈裏的居所』、（22、）以及三章末了所說『被充滿，成為神一切的豐滿』，（19，）連起來讀。這樣，我們就會看見一、二、三章末了所說的，重在事實和道理方面；五章十八節所說的，重在生活經歷方面。這意思是，在召會生活中，我們都要實際的經歷在靈裏被聖靈充滿；這樣，我們纔能活出神調在我們裏面的生活。
第三，明白主的旨意。五章十五、十七節說到，我們不要像不智慧的人，乃要像有智慧的人；不要作愚昧人，卻要明白甚麼是主的旨意。主的旨意也是件大事。在我們的生活中，需要有基督的光來照耀我們，有聖靈來充滿我們，還要有主的旨意作我們生活的範圍和目標。我們生活的每一面，都不該在主的旨意之外，乃該以主的旨意為範圍，並該為著主的旨意這目標。
第四，接受一切出於主的事作為聖靈的管治。二十節說到，我們凡事要時常感謝神與父。一個人能彀凡事感謝神，含示他承認凡事都是出於主，他接受一切出於主而臨到他的事。這裏的凡事必是包羅一切的，當然也就包括聖靈的管治。一個人能彀時常為著神給他的苦難、痛苦、難處和不順利感謝神，正如為著神給他的恩待、快樂、眷顧和順利感謝神一樣，這樣的人乃是接受聖靈管治的人。
凡事感謝神，也含示在靈裏被聖靈充滿。這意思是，一個人接受一切事作為聖靈的管治而感謝神，必是他在靈裏被聖靈充滿時作的。當我們在靈裏被聖靈充滿時，就能彀為一切臨到我們身上的事感謝神。
第五，在靈裏被聖靈充滿而滿溢的生活。十八至二十節的話指明，一個基督徒正常的生活，乃該是在靈裏被聖靈充滿而滿溢的生活。基督徒的生活，不是一個人單憑自己所活出的。一個醉酒的人，他所活出的生活不是單憑自己；乃是酒使那人醉到一個地步，叫他活出放蕩的生活。醉酒使人身不由己，因為有酒在他裏面作主動的能力，從他裏面運行出一種反常的生活。照樣，我們基督徒正常的生活，乃是聖靈在我們裏面作主動的能力，從我們裏面滿溢出一種屬靈的生活。這種生活最大、最中心、且最終極的表現，乃是讚美主並感謝神與父；而讚美和感謝乃是喜樂的象徵、喜樂的表現。因此，基督徒正常的生活，該是在靈裏被聖靈充滿而滿溢的喜樂生活；這種喜樂的生活滿了對主的讚美，並且能在凡事上都感謝神。
第六，敬畏基督。二十一節說，『憑著敬畏基督，彼此服從。』『憑著敬畏基督，』直譯，在敬畏基督中。這表明我們的彼此服從，乃是在敬畏基督之心境、範圍和空氣裏的。
保羅在這裏說到憑著敬畏基督，是為著與周圍的人彼此的關係、彼此的接觸而說的。我們讀到這裏時，多數人都是被這節的服從抓住了，只記得五章是論到妻子要服從丈夫；卻忽略了『憑著敬畏基督』這句話。請記得：我們彼此服從，乃是憑著敬畏基督，或說，要在敬畏基督中，纔作得到。
二十一節裏，是敬畏基督這件事大呢，還是彼此服從這件事大？乃是敬畏基督這事更大。『彼此服從』這勸勉，乃是憑著『敬畏基督』這更大的點。但我們讀經時，常常只注意彼此服從這勸勉，卻忽略了這勸勉的根據—敬畏基督。保羅在四至五章勸勉的細節，都是根據更大的事；我們若不細心留意他的話，就會只注意到他勸勉的細節，而忽略背後更大的事。我們若從這兩章裏找出勸勉所根據的話，就會發現那些根據都是極大的點，就如脫去舊人、穿上新人、神的愛、神的光、活出神的真實（實際）、將恩典供應給人、不可給魔鬼留地步、不要叫聖靈憂愁、要接受基督的光照、要在靈裏被充滿、要接受一切出於主的事、過被神充滿而滿溢的生活、敬畏基督等。在本篇裏到目前為止所點出的六項，就是五章前半段之勸勉的細節所根據的大點。
憑著敬畏基督而彼此服從，與在主裏順從父母不同。（六1。）在主裏順從父母，意思是在順從裏有主的成分，是主在我們裏面帶著我們來順從父母；在敬畏基督中彼此服從，意思是我們必須顧到身體上肢體彼此的關係，以及肢體和頭的關係。一旦肢體彼此的關係不對，彼此之間出了事，就叫頭憂傷難過，結果就得罪頭。我們的手和胳膊出了事，我們的頭就遭罪。因此，肢體之間出了事，就得罪頭。
五章二十一節不是說敬畏神，而是說敬畏基督。在以弗所書裏的基督乃是元首，是身體的頭；而這節的『彼此』就是肢體的故事。彼此服從就是肢體與肢體之間，在頭之下建立正常的關係。比方，手和胳膊鬧彆扭了，你說是手不服從胳膊呢？還是胳膊不服從手？我們天然的想法只以為小的該服從大的，因此手該服從胳膊。但如果是胳膊不要手，那就是胳膊不服從手了。我們常常有一種想法，妻子該服從丈夫，不是丈夫該服從妻子。現在我題出一個古怪的問題：丈夫要不要服從妻子？五章二十一節所說憑著敬畏基督，彼此服從，乃是總綱，底下就是說明：丈夫和妻子要彼此服從。因此，不僅妻子要在敬畏基督中服從丈夫，丈夫也要在敬畏基督中服從妻子。
第七，彼此服從。基督徒正常的生活，就是在靈裏被充滿而滿溢出來的生活，而這種生活有兩面的表現，一面是對主、對神的讚美感謝，另一面是對人的彼此服從。二十一節的『彼此服從』這話之後不是句點，乃是冒號；這指明底下所帶進的倫常關係—妻子與丈夫之間、兒女與父母之間、奴僕與主人之間，乃是要說明『彼此服從』。這裏的彼此服從，意思就是各人站住自己的地位。
事實上，二十一節所說的『彼此』，包括召會裏所有的人。召會裏所有人彼此的關係，主要就是這幾面：有的是夫妻關係，有的是兒女與父母的關係，有的是僕人與主人的關係；但大家都在召會裏同作肢體。這些關係該如何維持？該在敬畏基督中彼此服從，就是各人站住各人的地位，藉此在召會中維持正確的倫常關係。譬如，一個少年弟兄是你的兒子，你們兩人在召會裏，在一個元首之下同作肢體。以肉身的關係來說，你們是父子；但在召會—基督的身體裏，你們都在一個元首之下作肢體。因此，你們如何在召會裏同作肢體？你們必須存著敬畏元首基督的心，就是在敬畏基督中，來守住你們的地位。
我們對這裏所說的彼此服從要領會到這個地步：肢體彼此服從乃是每一個肢體各守各的地位。妻子要守住妻子的地位，就是服從丈夫；丈夫要守住丈夫的地位—雖然表面上不是服從妻子，實際上卻是服從。兒女要守住兒女的地位，當然是要服從父母；父母要守住父母的地位，實際上也是服從。僕人要守住自己的地位，表面上和實際上都是服從主人；主人要守住自己的地位，實際上也是服從。
請記得，這裏的服從有一重大意義，就是守住自己的地位。妻子若服從丈夫，這是妻子守住地位；但如果丈夫不愛妻子，這就是丈夫不守住丈夫的地位，也可以說，丈夫不服從妻子。按照中國人的思想，服從就是服在下面。服在下面，基本原則就是守住地位。因此，這裏的彼此服從就是彼此守住地位。保羅是根據懼怕頭喫虧，懼怕頭難為，來勸勉我們這些同作肢體的：要在這樣的懼怕和敬畏裏，彼此守住地位。一個人和我同作肢體，我如果錯待他，我害怕不僅傷了他的感覺，也傷了元首的感覺，傷了元首的心，所以我要守住地位。
兩個肢體之間的關係一出毛病，頭馬上就受虧損，立刻感覺痛苦。我們要一直怕得罪元首基督，怕傷了祂的心，而在這種怕（敬畏）裏彼此服從、彼此守住地位，這就是在敬畏基督中彼此服從。比方說，我們中國人常勸孩子說，你若不愛弟弟，會多傷父母的心；所以你們要彼此相親相愛。同樣，我們同作肢體的人，若不守住地位，就會叫基督的心何等傷痛。這一句話—憑著敬畏基督，彼此服從，就帶進以下三種彼此的關係：第一是妻子與丈夫，第二是兒女與父母，第三是奴僕與主人。
現在我們開始來看二十二節新起的一段；雖然這段話是二十一節帶進來的，但必須把這段話視為新的一段，說到我們在倫常關係上需要的生活。我們已看過在基督身體裏需要的生活與職責、（四1～16、）在日常行事上需要的生活，（17～五21，）現在我們要來看在倫常關係上需要的生活。（22～六9。）這倫常關係的第一項是關於妻子與丈夫。
我們平常談話是說丈夫與妻子，但聖經是先說妻子再說丈夫。我們中國人在倫常關係出問題時，常是先勸丈夫後勸妻子，先勸父母後勸兒女，先勸主人後勸僕人；聖經恰好反過來。為甚麼聖靈先勸妻子後勸丈夫？先勸兒女後勸父母？先勸僕人後勸主人？這樣的次序有兩大原因：一是事實方面的，一是豫表方面的。以事實來說，乃因聖經中頭一對夫妻是妻子先出事；而頭一對夫妻總是以後所有夫妻的代表。夫妻間的難處，很多時候是妻子先出事情，是妻子先不守住地位。兒女和父母之間，是父母不守住地位的成分少，兒女不守住地位的成分多。當然作父母的人也會有錯，但實在說來，作兒女錯的責任比作父母的重。再說到僕人和主人的關係，按原則來說，主人錯得比較少，僕人錯得比較多。因此，聖靈勸勉的時候，先勸容易出事的那一面。
以豫表來說，妻子豫表召會，丈夫豫表基督；兒女豫表我們這些作兒女的人，父親豫表天上的父；僕人豫表我們，主人豫表天上的主。從豫表來說，當然只能先勸豫表我們這一面的—作妻子的、作兒女的，和作僕人的；後勸那些豫表主和神那一面的—作丈夫的、作父母的、和作主人的。
然而，這些話只是原則。在實際生活上，有的時候丈夫比妻子錯在先，也比妻子錯得重；有的時候父母比兒女錯在先，也比兒女錯得重；有的時候主人比僕人錯在先，也比僕人錯得重。但以大體來說，常是妻子錯得重，兒女錯得重，僕人錯得重。我們先把這原則找出來，然後再看本文。
以弗所五章二十二節說，『作妻子的，要服從自己的丈夫，如同服從主。』我們要把『自己的』三個字特別圈起來。許多作妻子的確實服從，但她們傾向服從別人的丈夫，不服從自己的丈夫。大部分作妻子的都曾犯同樣的毛病，就是面對自己的丈夫稱讚別人的丈夫；在這種時候，也許一位作丈夫的會對他妻子幽默的說：可惜某某弟兄不是你的丈夫。使徒在這裏著重『自己的』—作妻子的要服從自己的丈夫。
『如同服從主』這句話是豫表。然而，這句話不該叫作丈夫的驕傲；另一面，這句話—要服從自己的丈夫，如同服從主一樣—也許很容易令作妻子的不高興。有的姊妹也許問說，如果丈夫錯了怎麼辦？作妻子的要服從自己的丈夫，也就是要承認自己在丈夫的權下。在此，我們需要區別『服從』與另一個與服從相近的辭—『順從』。順從重在順，服從重在服。順從是人要你作甚麼，你就順著他的命令或要求去作。如果一個作丈夫的所主張的事是得罪主的，作妻子的不能順從，但還應當服從。譬如，一個作丈夫的要拖著他的妻子去打牌；在這種情況下，一面她不能順從他，另一面她也不能不服從他。這位作妻子的若對丈夫說她不要去打牌，他鬧起來，甚至打妻子兩拳，那怎麼辦？如果作妻子的因此跟著去打牌，那是順從，但那是得罪主的；作妻子的若在這事上不順從丈夫，她還是該站在妻子的地位上來服他。又譬如，一位姊妹的丈夫還沒有得救，他要這位姊妹去拜偶像。這事比去打牌更嚴重，她當然不能順從丈夫。但她還得服他—任由他打罵；這就是服從的問題。對於得罪主的事，作妻子的不能順從，但她對丈夫這個人要服從。我們必須分別順從與服從；這節是說妻子要服從丈夫，不是說妻子要順從丈夫。
現在我們要問一個問題：順從和服從，那一個要求比較深？有許多作妻子的順著丈夫作事，但並不服從丈夫。反之，有些敬畏主的婦女，因著丈夫的帶領是得罪主的，她們就不順從；但她們實在是服從丈夫。順從是顯於外的，服從是存於內的。因此，服從比順從深。主的命令深到一個地步，要作妻子的服從丈夫，如同服從主；即使丈夫作了得罪主的事，還得服從他—雖然不能順從他。
我再舉一例來說明順從與服從。尼布甲尼撒要但以理的三個朋友拜他所造的金像，（但三1～5，）他們不肯拜。（12。）尼布甲尼撒說，他們若不敬拜，必立時被扔在烈火的窯中。（15。）聖經沒有題到他們起來反抗，他們還是尊敬尼布甲尼撒為君王，完全服在他處治的手下；然而，尼布甲尼撒要他們作的事是得罪神的，所以他們不照著他的話作，不拜他所造的偶像。（但三16～18。）他們不反抗是服從的問題，而不拜偶像是順從的問題。妻子在丈夫跟前也該是如此：要服從自己的丈夫，如同服從主；而在得罪主的事上，不能順從丈夫。
以弗所五章二十三節說，『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，如同基督是召會的頭；祂自己乃是身體的救主。』妻子在主面前的地位畢竟和丈夫的不同；丈夫在這裏的地位，乃是作主，以代表主；乃是作頭，以代表頭。我們必須看見，神在這裏所特別定規、安排的次序。這與今天人所謂的男女平等與不平等的問題無關，這完全是神對人的安排—神要作丈夫的站在作頭的地位上來作頭，來代表主。
二十二至二十三節說，妻子要服從丈夫，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，如同基督是召會的頭；這含示召會是基督的身體。二十三節末了再加上這句話：『祂自己乃是身體的救主。』這意思是，基督作召會的頭，與丈夫作妻子的頭不同；因祂不僅是召會—身體的頭，還是召會—身體的救主。
二十四節說，『召會怎樣服從基督，妻子也要照樣凡事服從丈夫。』在原文裏，這節開頭有一個『但』字；這意思是，基督既是召會的頭，也是身體的救主，而丈夫雖只是妻子的頭，不是妻子的救主，但妻子仍要像召會服從基督一樣，服從她們的丈夫。這幾節裏所說的牽涉到權柄的問題；丈夫作主、作頭，妻子在凡事上要服在丈夫之下，就是服在他的權柄之下；正如召會對基督也是如此。
二十五節上半說，『作丈夫的，要愛你們的妻子。』前二節說到妻子要凡事服從丈夫，因為丈夫是妻子的頭。按邏輯說，作丈夫的應是要管理妻子；但這節卻說，作丈夫的要愛自己的妻子。創世記三章十六節說到，在人墮落之後，作丈夫的要管轄他的妻子；這是神的定規。但全本聖經給我們看見，雖然神吩咐人要好好管理自己的家，（提前三4，5，12，）卻從來沒有吩咐作丈夫的要管理他的妻子；神乃是吩咐作丈夫的要愛他的妻子。按理說，『服從』的對面不是愛，而是管理。但以弗所五章這裏拿服從與愛相對；作妻子的是要服從丈夫，但作丈夫的不是要管理妻子，乃是要愛妻子。實在說來，真實而有價值的管理乃是愛；愛妻子纔是真實的管理妻子。
二十三節裏對作妻子的所說的話—丈夫是妻子的頭，含示管理；但這話是對妻子說的，不是對丈夫說的。我們讀到關於妻子與丈夫的勸勉時，難處在這裏：作丈夫的沒有讀到對自己所說的話，作妻子的也沒有讀到對自己所說的話。有一天一位姊妹來投訴說，『李弟兄，你看你的弟兄在家裏一點都不愛妻子。』弟兄也來抱怨說，『李弟兄，你看你的姊妹在家裏一點都不服從丈夫。』你就看見作妻子的替丈夫聽話、蒙光照，作丈夫的替妻子聽話、蒙光照。神從來沒有對作妻子的姊妹說，丈夫要愛妻子—這話是對作丈夫的弟兄說的。神也從來沒有對作丈夫的弟兄說，丈夫是妻子的頭，妻子要服從丈夫—這話是對作妻子的姊妹說的。作丈夫的是不是頭，要讓作妻子的自己去體會。有一次我在一個地方傳講信息，論到丈夫和妻子的事；有一對夫妻兩人都來與會。回家後，那位弟兄對妻子說，『你有沒有聽清楚？李弟兄說丈夫是頭，從今天起我要作頭。』這是錯誤的。作丈夫的，絕不該聽見『丈夫是妻子的頭』這句話—不要自居作頭的權柄，不要登元首的寶座；作丈夫的，乃該聽見『作丈夫的，要愛你們的妻子』這句話—不是要用權柄管理妻子，乃是要用愛情好好的愛妻子。
二十五節下半說，『正如基督愛召會，為召會捨了自己。』基督如何愛召會？基督愛召會，『為召會捨了自己。』按照原文，『捨』就是給的意思。因此，這裏的意思是，基督因著愛召會的緣故，就把自己給了召會。這愛是不能再大的愛；因為最大的愛就是人為著他所愛之人的緣故，把自己給了他所愛的人。基督為召會捨了自己—把自己給了召會，這是莫大的恩賜，是最大的禮物。
二十六節上半說，『好聖化召會。』整本聖經簡要的說乃是神要聖化召會。聖化召會的意思，就是把召會分別出來，把基督那與眾不同的性情作在召會裏，使召會也與眾不同。成為聖別就是與人有別，因為成為聖別就是神的性情作到我們裏面；而神的性情是與眾不同的。在宇宙中只有一位是聖的，就是神；只有一種性情是聖的，就是神的性情。神的性情與一切的人事物都不同，都有別；因此，神的性情不是普通的，也不是俗的，乃是聖別的。
神聖化我們，就是神把祂那與眾不同的性情放在我們裏面，叫我們也有了神那與眾不同的性情。基督為召會捨了自己—把祂自己給了召會，目的是要叫召會與眾不同，與眾有別，也就是聖化召會。祂如何聖化召會？或者說，祂用甚麼聖化召會？祂乃是用祂自己來聖化召會—祂把自己給了召會，把自己作到召會裏面，而聖化召會。
我們要來看創世記頭兩章的圖畫。神在宇宙中造了很多東西，又在地上造了羊、牛、狗、貓等等，還造了一個人，就是亞當。（一26～27，二7，參20。）之後，神把祂所造的各樣走獸和飛鳥，都帶到那人面前，看他叫甚麼；那人怎樣叫各樣的活物，那就是牠的名。（19～20。）我們以為神把那些活物帶到亞當面前，不過是要他給牠們起名字。其實，神的心意是不願亞當獨居，乃願這人有配偶。（18。）好像說，神試試看把羊帶到這人面前，這人一看，這活物和自己不一樣，不是人，就給牠起名叫羊，然後讓牠走。他再看一看，牛不是人，狗不是人，貓不是人，熊不是人，老虎也不是人。亞當看著這麼多被帶到他面前的活物，都和自己不一樣，都不能作他的配偶，於是他都不要，都讓牠們走。
整個宇宙中，人是特別的活物，人是獨特的。神似乎對亞當說，『你真要一個人與你相配？你若要一個人作配偶，就要把自己捨了，把自己給出來，纔能產生一個與你一樣的人。』亞當要一個人作他的配偶，就需要產生一個人；就著豫表來說，必須是『成為聖別』的，纔能作他的配偶。但他沒有法子叫任何活物『成為聖別』，成為與他相配的人。因著亞當要一個與他相同的作配偶，神就使他沉睡，他就睡了；這就是把他自己給出來。神又用他身上所取出的肋骨，建造成一個人。這一次神把所造的女人夏娃領到他跟前。亞當一看，好像說，『這次對了；我是人，她也是人。』兩個都是人，就彼此聯合，二人成為一體。（21～24。）我們看見，在全宇宙中受造之物只有一個是人，人是與眾不同的，現在這另外一個人是從原來的那一個人出來的，並且和原來的那一個人一樣，又歸給原來的那一個人，二人成為一體。產生夏娃這事，可以說有『成為聖別』的意思。
基督愛召會，為召會捨了自己，把自己給了召會，好聖化召會。在全宇宙中只有一位神，若把任何東西帶到祂跟前，都與祂不一樣；因為祂是獨一的，與一切有別—其他的一切都是俗的，只有祂是聖的。有一天基督（就是神自己的化身）來了，把自己的肋骨給出來—肋旁裂開，就產生了召會。結果，這一個召會與祂一樣聖別，與祂一樣與眾不同。這就是這裏所說的，基督愛召會，為召會捨了自己，把自己給了召會，好聖化召會。就如創世記二章裏，這麼多的活物—牛、羊、狗、貓等等，都不是人，現在神使亞當沉睡，從他的肋骨建造出夏娃這個與他相配的人。產生夏娃這幅圖畫，就是成為聖別的意思。照樣，在萬有中找不到聖的東西與神相配，現在有一個，就是召會，成為聖別—與眾有別，與基督一樣，正如夏娃與亞當一樣而成為他的配偶。
簡單說，成為聖別就是成為神，因為神就是聖。在宇宙中只有一位神，只有祂這一位是聖的，與一切有別。現在還有召會與祂一樣；祂有甚麼性情，召會也有甚麼性情，召會乃是出於祂，是祂捨了自己，把自己給了召會，使召會成為聖別，就是成為神。正如在眾多的活物中沒有一個是人，只有亞當是人，現在他把自己給出一部分來，就產生夏娃這個與他一樣的人。亞當的肋骨所以被取出一部分來，就是要產生夏娃，使她與眾不同。願主開我們眾人的眼睛，叫我們透徹清楚的看見甚麼叫作成為聖別。成為聖別不是別的，就是神進到我們裏面，使我們有了祂的性情，而與眾有別，成為聖別像祂一樣。這就是基督愛召會，為召會捨了自己，把自己給了召會，好聖化召會的真義。
講於一九五三年十一月二十六日